或许是小心谨慎戳痛了陈祥山,或许是那个用不露马脚化用的不留马脚,总之右相想要对方死,正好封听筠料定了对方会死,从而引申为其中确实有人有问题。
归根结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甚至,因为左相对双卷的解释,早就洗清了嫌疑。
仅剩的右相、亲王和那位“养病”的帝师,谁在其中更有嫌疑,显而易见。
今日之事传出去,声名狼藉的有他,但向来亲民的右相,只需有人在民间引导风向,猜忌推测带来的骂名,绝不会比他少。
有甚者,经此一事,党羽尽灭,右相便是光杆司令。
对于仅剩的筹码,右相不知会如何使用。
“陛下,萧大人糊涂,却阴差阳错下丰实了国库,牵扯出了朝中一大蛀虫,功过相抵罪不至死。”出人意料,右相如是说。
萧亦牵了下唇,无功强加,虽是为了他,但右相此招糊涂。
偏偏为萧亦说话的不止右相,还有真正的清流之辈左相:“陛下开恩,萧大人罪不至死。”
科举之事,本就是无中生有,左相同是知情。人。
封听筠不置可否:“凡涉事者皆打入大牢,查抄家产以充国库,科举结束后再行定论,”又将萧亦单独提出来,“既有二位老臣求饶,萧成珏暂且革职查办,听候发落。”
萧亦领旨谢恩:“罪臣谢主隆恩!”——
作者有话说:账本和信件没那么简单,下章逐一解释[眼镜][眼镜]主要是这章写不完了[闭嘴][闭嘴]
第62章臣审陛下
“陛下是说右相最开始放进臣密室的,不是账本,是几张纸?”雨声落下,该在大理寺蹲大牢的罪臣萧亦,此时正全须全尾坐在皇帝寝宫,手边留有水印的茶水,甚至是皇帝亲手倒的。
就在方才,仅是听见是纸不是账本,萧亦面部表情便颇为一言难尽。
从几张纸到厚度不小的账本,其间右相经历了什么?
量变叠加质变,变上加变。
那几张纸又有多大的本事,能让右相用作初版?
封听筠早有预料,让王福拿来东西:“原件。”
王福立刻从怀里摸出叠折起来的纸,看厚度,大约五张左右。
被体温捂热乎的纸,纸面温热,内容火热,萧亦细细看完第一张,粗略看完剩下五张,冷不丁气笑。
说是信纸,上面粗略记录的时间、事件、金额,正一丝不差对应着书房那堆金银财宝的数额,赫然是主人拿来胡乱记账的账本纸。
纸上字迹萧亦分外熟悉,他曾模仿过。
正是出自萧成珏。
细看之下,却觉有问题,沉下心来:“不是臣写的。”
随即抬起纸面朝光凉的地方,今日天阴,信纸背后的墨痕还是显露出来。
萧亦将信纸翻到背面,指着从正面透到背面,不甚明显的凸出,万分肯定:“臣写字没那么轻。”准确来说,是萧成珏写字没那么轻。
面前的字形虽似,神却不似,和萧亦仿出来的差不多。
但无论是书房留下来的,还是密室里找到那半截纸,萧成珏留下的字无一不是力透纸背翩逸凛然,何曾这般怜惜纸会不会疼过?
某种程度上,萧成珏和临王是有几分相似之处的。
个人书写习惯不同,字总是不同的。
萧亦特意仿过,自然能看出来。
封听筠颔首:“是伪造。”
特意仿制而来的誊抄件,上面字迹甚至特意模仿了萧成珏横竖撇捺的习惯,几乎做到了分毫无差,但,如萧亦所说,两者使用的力度不同,这一点,几乎无人会留意。
仿照,为确保分毫无差,下手总是刻意控制着力度,亲笔,力度全看日常习惯。
萧亦又看信纸,从萧成珏入户部,到封听筠继位,在职三年,萧成珏贪墨的账目都在上面了。
历史上,萧成珏应该就是因为这份账目独揽了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