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台阶不主动下,那就被迫下。
“萧……成珏啊,你怎么这么狼狈?”不敲门便闯进来的二愣子温思远,笑容可掬无辜眨眼,关上门,站姿瞬间拘谨起来。
站稳,但风度不再的萧亦微笑:“您说呢?”
武青笑意真了几分:“温公子请上座!”
萧亦拦着不让:“你就这么大摇大摆来了?”
两人现目前都是阶下之囚,要说认识萧亦的人不多,带个帷帽好歹能出门,那温思远这招猫逗狗的孔雀,就不是带帷帽便能见人的了。
“哪能,披风罩得严严实实。”温思远揪起背后的披风帽子。
萧亦微微松了口气,看完帽子大小,心又提了上去。
怕是低估了自己的头围。
不同于萧亦,温思远顾忌得没那么多,一坐一拿,握着筷子就开始夹菜,没忘记招呼萧亦:“过来吃,这可是他赔礼的饭。”
被揭穿的武青面色无异,坦然点了下头,夹起一筷子翠绿的青菜:“我就道一次歉,你自己看着办吧。”
萧亦无言坐下,勺子搅了下所谓鸽子汤,见过霸王条款,没见过霸王道歉。
意思着喝了一口,抢下温思远挥得快无影的筷子,先接受后问:“道什么歉。”
武青看了眼温思远,温思远撇了下嘴,自觉揽下代言差事:“倒也没什么,就是酒后说漏了嘴,跟临王抖出来你有个弟弟。”
三言两语说完,抢回筷子继续吃,活似饿死鬼投胎。
漏勺武青忧郁喝茶:“桑黎和你搭上线后,传信于我,要终止我们间的合作。”
“所以我是你情伤的牺牲品。”萧亦放下心来吃菜,不是什么大事,封听筠之前就在临王面前问过萧成珏的弟弟,封听筠会说,自然不可能害他,武青再说一遍也无关紧要。
但免费的劳动力,不用就太亏了。
温思远吃得心安理得,几筷子下肚腾出嘴来:“为情所困,就捅兄弟两刀,武大人,您真让人失望。”
说着拍了拍胸口,看似痛心,实则是他噎着了。
武青理亏没反驳,拿出更大的诚意来:“前些日子陛下传令,命我查批稚子的去处,昨夜我查到了。”
继而从袖中抖出块羊皮来。
稚子从何而来萧亦再清楚不过,某人不知名的有钱人,派人往他密室里放了三张纸,一张毒药配方,一张赎买合同,一张购房契约。
毒药并没有什么可深究的,购房契约事后萧亦也去看过,房子不大,破破烂烂一座,荒废多年早没人居住。
唯独稚子没有下落,凭空消失一般。
当即接了过来,从袖中扯出一张,作为交换给了武青:“我的诚意。”
武青给东西还是地图,温思远作为本土人,一眼就看出上面画的是哪,牙疼着看了眼萧亦:“好地方。”
“怎么说?”萧亦没错过这一瞬牙疼。
温思远言简意赅,坐在萧亦身边,就觉得屁股疼:“城西郊区。”
“你开赌场那?”萧亦会意,能让温思远哀怨成这般,也就那几桩事了。
温思远苦大仇深点头,赫然没忘记亲哥半夜将他拖出门击鼓鸣冤,鸣的是怒气,怨的是屁股。
比回忆更沉痛的是,手指捏着羊皮卷,脸上瞬息万化的武青,嗓音沙哑目光猩红:“你让她写的?”
目眦欲裂的模样,吓得温思远筷子都没放就往后弹射,摇动萧亦的肩膀:“哥,您这是做了什么孽?”
给人气成这样。
萧亦只管给东西,没看上面写的是什么,率先撇清楚关系:“我是让桑黎将她想要的东西写下来,没威逼没利诱。”
同样起身后撤,生怕武青着急上火掀桌。
温思远将筷子抛回桌上,只当一口没吃过,无声问萧亦:你确定?
萧亦点头。
确实没威逼没利诱,甚至没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