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惺惺相惜,说明我的字,只有聪明人才看得懂。”温思远倒是不在乎,要在乎,手断就要一死百了了。
张口就提到个在座如雷贯耳的人名:“以前你长着萧成珏的脸,我还发现不了,现在我真觉得你两有一点像。”
碍于手,萧亦没计较默然消化着,奈何消化不良:“哪里像?”
白倚年系乖巧阴郁那挂。
他顶多算看着乖。
“我一开始就说了,”温思远是真不怕被打,“都小白脸。”
小白脸深吸一口气,寻求温竹安的意见:“您看我能打他一顿吗?”
温竹安和封听筠一块低头挑鱼刺,头都没抬一下:“您请便。”
温思远俏生生抱着自己,方才不太灵活的手,此刻倒是利索:“你知道吗?你死后,我成天以泪洗面,恨不得替你去死!”
抽噎着,从怀中扯出块白帕子,作妖似得摇了两下,“这样,你还舍得打我吗?”
饶是来的是条狗,对上温思远也要气笑过去,萧亦半点不心疼惋惜了,抿唇搓手臂:“收敛点,恶心过头了。”
“少理他,吃鱼。”封听筠将挑干净鱼刺的鱼肉放到萧亦面前。
温思远狗眼汪汪盯着温竹安碗里那快几筷子戳烂的鱼肉。
他也想要这待遇。
“哥,我手疼。”温思远眨眼。
温竹安险些将碗戳通了,冷眼望着人:“现在想起来手了。”
方才不是招展得欢快吗?
满怀希望看了眼萧亦碗里的,萧亦眼睛都不眨就吃了,瞬间一腔热血向东流,入海都凉了个干净,只道人心易冷。
枉费他听见封听筠把一人带寝宫,特地跑来替人鸣冤。
正是嫉妒时,温竹安推来碗没那么碎的鱼肉:“消停点。”
温思远好不感动,连忙扒拉进嘴一口,没嚼两下瞬间脸色一变:“哥,您没挑刺啊?”
温竹安没惯人的意思:“细致的你确实干不了,挑点鱼刺还要我帮你不成?”
萧亦平静咽下口水,最后没忍住趴在桌子上笑起来。
还是低估温竹安的攻击力。
抬头却见温思远满眼哀怨盯着他,又是没忍住笑出声。
好不容易吃完饭,才出门,温思远立刻冰释前嫌撺掇起来:“我哥他们始终抓不到白倚年,你信不信,只要你一出门他就出来了!”
萧亦身上有玄学。
玄学沉默一瞬,还是没压住那点躁动:“走!”
两人一对视,背着御书房里的人就往宫外去。
去处不是别的地,正是临王府。
三个月前就没了主人的府邸人早走了个干净,府中值钱的不值钱的都被外人瓜分了个干净,就留座搬不走的空府在原地。
两人稍稍一合计,没往临王书房找,先去了临王卧房。
卧房之内一片狼藉,满地都是用过,没用处的纸。
萧亦蹲着捡起两张,纸上墨迹深浅交加,和他做给封听筠那盏师出同门,要真追究起来,他是读出了萧成珏的言外之意,才做的灯笼。
再看字迹,其上笔迹未曾遮掩,就是萧成珏本身的。
内容皆是各般说不清道不尽的白倚年三字。
温思远看着不禁唏嘘起来:“萧成珏是真记挂白倚年啊!”
“可惜了……”
同一时间,不同语调:“你们说谁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