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局面不过是越王党舍卒保车,推出来两个替罪羊博人眼球,好草草把这事盖下去。
而眼下缺的便是断章将此事定在两个替罪羊身上的人,萧亦只有顶上去,右相党才会相信他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所以只能赌,赌右相信他,愿意给他铺路,否则保住了封听筠这,右相那他没法狡辩。
殿中迟迟无声,在场都不是等闲之辈,不用细想都知道萧亦是在拆封听筠的台阶,一时谁也没出声。
萧亦能感觉到视线半数汇聚到了他身上,偏除了等待半点办法没有。
气氛僵持着,呼吸声都成了噪音迟缓割着人的神经,久到萧亦再次推翻能赌赢的胜率,右相才起身朝着封听筠下跪:“陛下,萧大人所言不无可能,越王千里赴京城纵火,若无人帮衬绝无可能,此事陛下明察秋毫,率先安排萧大人处理,便交由萧大人负责查办吧!”
论说话的艺术,右相绝对拿捏了个十成十,把萧亦拆皇帝的台阶替换为抢功绩,又只字不提越王做这么多,背后势力如何,只说萧亦是封听筠的人便让萧亦查案,做足了忠君姿态。
站在至高的旁观点,既保下了自己人,又能试探皇帝对萧亦的看重程度。
不可谓不厉害。
而封听筠在场不置一词的朝臣,因右相一句,开始帮起萧亦来。
“是,萧大人实乃青年才俊,这事交于他,可行……”
封听筠意味不明笑了声:“那便依右相所言,萧爱卿可有异议?”
“臣谢主隆恩!”萧亦跪谢。
“平身吧。”萧亦起身松气,两方暂时算是保住了,但还不够,事后仍需交代。
头上再传来声音:“时间不早,众爱卿且回府休沐。
“恭送陛下!”众大臣齐声。
萧亦抬头看了封听筠一眼,对方没看他,神色淡淡准备离开,王福却向他走来。
“萧大人,陛下差咋家向您带句话。”
萧亦颔首:“您说。”
王福压了压声音:“陛下有言放长线钓大鱼,您只管动手无需顾忌,陛下只看结果。”
说完不等萧亦回话,便淡笑着往躬身离开。
什么意思?
萧亦皱眉,封听筠绝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放下戒备相信他的人,这话是敲打警醒,还是觉得他难堪重用,现在先纵容,利用完之后毫不犹豫的丢弃?
不管是怎样,都不算好,萧亦没敢深想,姑且算作封听筠要他宽心。
外面他还需要给右相交代。
出乎意料,右相也没为难萧亦:“你向来聪明,皇帝既信任你,你便尽心尽力扮演好忠臣,何须两面不讨好?还是说白天拿袋子果脯不够甜,萧大人担心是坏果做的?”
右相无所谓一笑,漫步上了马车:“回去吧!城南硕果累累,我又岂会苛待他?”
目送右相离开,萧亦忍不住低骂出生:“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