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那么大本事。”李寒直视萧亦的眼睛,似乎很笃定萧亦没那么大能耐。
“是吗?”萧亦笑了笑,“确定了?”
李寒嗤笑一声,不以为意。
萧亦站直身体,目光低低掠过李寒:“我身居三品,背靠陛下,有的是手段。”
李寒回之轻蔑:“萧大人所言极是,但您有何证据证明下官勾结越王了,凡事要讲证据,您说是不是?”
萧亦笑了笑,确实从进门李寒就没说过他和越王有关系。
但敢去找李寒就有他找人的道理。
“若是户部没登记错,你的妻子似乎是靖国公堂弟的庶女,”萧亦身为户部侍郎,调取户籍信息再简单不过,尤其李寒还是有官职的在职人员。
“你寒门出生,每月俸禄差不多是四两银子。”白天萧亦在街上跑一圈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
萧亦手中的刀子转了个方向就将李寒的衣服削下一段,摩挲着布料笑了笑:“据我所知,城中铺子普通棉布是500文钱,你身上的是应该是上好的锦缎吧?”又扯开李寒的领口,露出里面材质不差的衣物,“我眼睛不瞎,内衫是云锦,云锦最次的也是五两银子一匹,你上有老母下有子女,哪来的买布钱?这身明显还没洗过,若我没记错,你生辰不在七月,最近也没什么喜事,怎就穿了新衣?”
不等李寒说话,萧亦直接断了李寒的后路:“还是说你今早出门匆忙,穿错了压箱底的衣服?要不要我派人回去帮你找找其他衣服,只是不知道尊夫人来不来得及藏?”
话落萧亦没再说话,冷眼看着李寒。
穿过来他接触的都是右相这等老狐狸,还怕一个李寒不成?
钱财来路不明,罪证直击面门,李寒无从辩解,只得捏拳认罪:“下官愿认罪!”
萧亦啧了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多难对付:“王和给他松绑,拿笔来签字画押。”
达成目的萧亦坐回原位,地上的影子在烛光摇曳中起伏,“证据你是要自己交出来还是我带人去收?”
心态稳的人做事向来谨慎,萧亦不信李寒没留证据。
李寒闭上眼,肩膀也卸了力:“下官的妻子知道东西在哪,还望大人放过我妻儿一马。”
王和自觉上前一步:“属下这就去调人。”
上头给的人觉悟高,萧亦自然没理由阻止,点头应许:“等等,派人看护好他的家人,他犯事,家人无辜。”
萧亦不搞连坐那套,父债子偿在他这行不通,稚子无辜。
王和躬身点头:“是!”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李寒跪在原地写认罪书,动作莫名有些磨蹭,像是在期待什么,又像是嫌烛光不够亮,看不清纸页,头快低到书案上,萧亦看不惯索性拿起蜡烛放在人前面照面,尚未站直,屋外便响起声清脆的刀剑碰撞声。
不等人反应,一支利剑擦着萧亦脸颊而过,地上冷不丁砸下滴鲜红的血,周遭徒留破风声久久不散。
紧接着窗子便被人从外面关上,屋外响起陌生的声线:“卑职王卓,奉陛下之命护大人安全,有刺客潜入府中,还望大人莫要外出。”
萧亦站在原地,腰还弯着来不及抬起,四肢僵硬几瞬后,吸气起身,眸光扫过地上的李寒,大脑逐渐运作起来。
他和人无冤无仇,外面的刺客大概是冲着李寒来。
但守门的侍卫是什么时候来的?封听筠又是怎么知道有人要来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