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主动不再是一场空。
许是周边没有王福,封听筠也上道,凝气几息,未在墙后听到动静,便上前环住萧亦,完全将人禁锢在怀中后,踏墙飞起,仅是一次呼吸,热气未散,人已轻松落地。
怀里萧亦眼睛冒光:“我还有机会练就轻功水上漂吗?”
封听筠轻笑:“大概不行。”听到脚步声,再次带萧亦没入墙角,等人离开,才低声道,“要做什么叫我就好,和你会差不多。”
声音擦着萧亦耳边而过,痒意传到萧亦脊椎处,密密麻麻的有些酥。
“不一样。”萧亦嘶了下,倒没说哪里不一样,手指戳了下封听筠,“带路。”
率先往前一步,动作决绝得敬业。
却又被封听筠按着肩膀换了个方向:“这边。”
及时揭开萧亦那点不自在。手顺着往下,光明正大牵着人往右相卧房那边走。
走到一半,萧亦摩挲着手指才想起来,方觉氛围之微妙:“在他卧房,我们应该白天来。”
现在办事,不太方便。
而且来是因为有封听筠,相当于挂。
眼下,多少属于冲动行事了。
但挂也确实有用:“还不到时间,右相子时就寝,如若提前,有赵一会拦。”
得了保证,萧亦索性懒得再动脑子,跟着封听筠躲躲藏藏,一路过五关,躲六将到了右相卧房。
推开门前,萧亦环视四周,惊觉今夜出奇的月黑风高,又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顿觉偷偷摸摸在别人家,有些莫名的悸动,难忍靠在封听筠肩上:“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有点像……嗯,偷……”
世风日下。
封听筠没听下去,干净利落捂住萧亦的嘴,盯着靠在肩上乐不可支的脑袋,真诚吐露:“真被抓到,大概不太体面。”
要这么说,确实不太体面,萧亦摊手一瞬,趁人不查推开门钻了进去:“那还是别被抓到好了。”
封听筠笑了下也跟了进去。
屋里也暗,只有零星的光通过窗子透进来,能看见的少得可怜,只有乐器,不是古琴、萧、笛子,就是琵琶,摸在表面,没灰。
即便没专人养护,也不似随意搁置的。
至少,常有人收拾打整。
萧亦到处看了一遍,没质疑封听筠有没有记错地方,走到架七弦古琴面前,并不疼惜地端着两侧翻过琴来,琴背面并不光滑,刻有看不清的纹路。
“树桐?”回忆着曾研究过的东西,问封听筠。
光线过暗,封听筠也看不清,却清楚记得右相府中是抄出把名叫树桐的琴:“应该是。”
有应该,又正值萧亦摸出桐字来,当下有了答案,叫封听筠上前:“能劈开吗?”
“或者不看密室了,我们现在回去,只偷琴就行。”
封听筠看着已经将琴抱在怀里,先斩后奏的萧亦,顿时哭笑不得:“确定了?”
萧亦估摸着时间,边点头,边出声:“确定,要相信我的专业素养。”
嫌抱着碍事,直接塞到封听筠怀里:“给我丢了都不许把琴丢了。”
封听筠还未出言,院子外忽地传来脚步声,不是一个两个,能跑得地面都抖动,砰砰跑来夹杂零碎声音,这阵仗不少于二三十人。
这么多人,好似凭空冒出,更像是早早布好了天罗地网,只等他们进入。
貌似,他们又中招了……
萧亦熟练推门往外看,院外倒不似前几次火把光冲天,只有数道井然有序的:“将房子围起来!”
接着奔跑声刮向四面八方,占满各地,倏然挂过阵大风,再度观看,屋外火光突起,围得八面不透风,除非上天入地,否则无法逃出掌心一般,只剩拱形门那空出块暗地。
是要守株待兔,不怕他们不出来。
见此,就连封听筠也忍不住惊叹于萧亦的运气,但好歹比温思远、武青靠谱,抬脚踢上门,抱琴的手将萧亦揽至身边,仅剩的手从墙上扯下副山水画,砸向右手边的墙面。
被砸到的地方也有幅画,临摹的前朝名家楷书,遭受重击,秃然四分五裂,伴随尘土落地,接踵而至的是整面墙无声倒退,顷刻之间让出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