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明面上死在花楼,一个被“自家”劫走死在“对方”手上。
要不打架都难。
帝师家确实派人保护自家的独苗苗,这地方也确实是帝师府名下的房产。
但那些个早在将人劫来丢花楼前,就被他们端了老窝,看似两方互打,实则是三方势力演得像模像样。
没想解释,摆手吩咐人:“把帝师府上的人抬出来,跟这些人混在一起摆,我们跑趟端王府。”栽赃嫁祸,也要做真点。
军令如山,再不满,一群人也不敢不听吩咐,将前天就死的尸体摆出来。
两边混着,都是差不多的着装,但要说分不清,又过于牵强了。
一边血还没干,一方尸斑都长满了。
摆完对视,将问题丢给不远处正往这赶的官兵。
他们走后,屋角竟又冒出个人,散漫活动着四肢从怀里掏出几个玉瓶。
看了眼七横八竖躺着的各样尸体,调子分外轻快:“皇家的人冒充什么逆臣贼子?”
白倚年弯了下眼睛:“那大家都冒充好了。”
挑了几个人,各自往尸身上倒东西。
玉瓶底部是工部的刻印,顷刻间腐蚀人皮肤的是封听筠曾用过的王水。
倒完,瓶子怎么显目怎么丢。
又擦拭指间:“身前是乱臣贼子,死后总能当回天家人。”
既要两家互咬,不如共对天子来得快。
白倚年满意望着盛况,静待人声来,确保不会再有其他人来更改现场,轻快开门离开。
赶来的也确实是京兆府的人马,领头的京兆尹看见那几个玉瓶,瞳孔收缩的同时,装作吓慌神一般,腿软着跌跌拌拌左右乱摔,手快捡起。
随后敛尸的动作也快,不等仵作刻意说上几句,手脚利索着将尸体全部放在担架上,白布一裹就抬了出去。
被王水腐蚀过的尸体混在其中,只有天知地知,动手的白倚年知,和一群冒充官兵的死士知。
知情者之一两眼望天,张口就背稿子:“都是一时之间死的,就现场的打斗痕迹来看,两方打得很激烈,被争抢的孙公子在争抢中不幸遇难了……”
京兆尹张着嘴,满脸苦涩:“是啊,让两家来领各家公子的尸体吧。”
“至于这些死士,”好不体贴,“便无需告知陛下了。”养这么多,哪怕是亲王大臣,也违反禁令了。
何况还是两家互殴。
听着的仵作捂嘴意外出声:“大人是要……”
京兆尹命苦地点头。
全按上面的说了,就看两家今晚要怎么解决了。
天完全黑时,帝师和端王才到京兆府领尸体。
两家来人不少,敌人见面分外眼红,碍于外人在,哪怕恨得想将其剁碎了喂狗,也没动手。
端王世子妃先扑向地上被看得没个人形的封礼:“儿啊!”
白布才揭开,露出亲生骨肉的脸,人就昏死了过去。孙慷的母亲同样是昏死过去。
京兆尹挥手让人请大夫,将端王和帝师领到后厅,看着人就幽幽叹气:“天子脚下,豢养如此之多死士……”
对着端王道:“三十六个。”
面向帝师又道出个精准的数字:“一十七个。”
“若是传到陛下耳中,这么些人……”京兆尹又叹气。
帝师听到两倍之多的人便以气得肝肠尽断,咬牙切齿摸出叠银票:“劳烦大人您处理了。”
端王也上道,心知不能为了一个孙子,葬送了全家,面无表情又送上叠银票:“辛苦您!”
但看着老不死的帝师,仍是恨的。
钱,京兆尹照收不误,但事:“劫人之事闹得人尽皆知,不知您二位想如何向陛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