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倒数第二个,是方才那少年,姓白名倚年。
京城人士。
登记人名的人认识萧亦:“萧大人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
萧亦摇头。
何止是不对。
白倚年,今年科举的少年探花,死于第二年夏日,昙花一现,以至于史书上一笔带过。
行巫蛊之术血尽而亡。
萧成珏的弟弟,怎么会是他!
不由得又看向不断涌入人的门。
若真是,以对方的真才实学,即便科举败露,右相也有保底可支撑,自然不会过多帮助手下人,也就意味着,右相党落马无法牵扯出右相。
而他身为对方的哥哥,掺和科举,今后科举出事,白倚年哪怕是真才实学,最后名声也不太好听。
麻烦不小。
人前绝不能相认!
桑黎走过来:“怎么了,连你弟弟的名字也忘了?”
话出周边人整整齐齐看了过来,不约而同抽吸一声。
原本只是一句寻常的调侃,放大多数人身上都再寻常不过,萧亦却是实实在在有封听筠这层关系在的,语调散漫,看表情并无异常:“我形单影只形影相吊,哪来的弟弟?”
经萧亦一提醒,桑黎瞬间反应过来,随之附和无中生弟:“我弟弟不就是你弟弟?”
旁边站着个世家子弟,胆量远比常人大,试探着问道:“姑娘是?”
桑黎贴近萧亦,笑容腼腆,透着女儿家的娇羞:“怎么,看不出来我在追求萧大人吗?”
萧亦连忙一退步,打着配合:“男女有别。”
“你都答应长公主陪我来送我弟弟了,你我婚事还不是板上钉钉吗?”桑黎分外大胆,撇干净关系。
“姑娘多想了。”萧亦状若不愿纠缠,抬起袖子一盖头顶,撇下桑黎便快步离开。
行色匆匆的模样,明摆着不想与之扯上关系。
待萧亦挤出人群,贡院周边人少了不少,远处一辆马车孤零零停在一隅,帘子还随风而动着,上方标识分外眼熟。
其余送考的马车,远没有那辆停的远。
似乎曾在那里看了人群中的某个人许久。
许是巧合,围在贡院外的人群众,有一处石砖破损积了摊深水,空缺着那一处,正好能看见萧亦方才站着的地方。
不多时,冷冻在原地的马车启动,飞起的车帘里,是临王那张带着病气的脸。
对方端坐着,露出的侧脸随车动稍纵即逝。
“萧大人,您才好可别淋雨了!”王卓旁观半天,看不下去赶忙送来雨伞。
雨伞遮了上方的天,萧亦擦了擦脸上湿漉漉的雨水,收回思绪。
萧亦自然不会自作多情到认为临王是开看他,思索多时更不是因为自己,而是方才积水那里的是谁,临王为什么会冒雨来看对方。
难免想起封听筠那句弟弟:“临王殿下可有不为外人所知的弟弟?”
王卓哪里知道这些:“萧大人哪里话?”
他是负责安全的暗卫,不是收集情报的暗卫?
临王哪还有什么弟弟!不就一个不成器的陈王?
萧亦摆了摆头:“没有,雨淋多了。”
改日再从封听筠那套,现在他先回去换身衣服。
“那快些回府!”有上次发热经验,王卓比萧亦还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