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路一条往下,硕大的银白色蛟珠从上往下延伸,只路口那两颗,就叫萧亦手痒。
封听筠司空见惯,长手一揽便将想去拿珠子的萧亦捞了回来:“不急,总归以后你都能在博物馆见到。”
初听博物馆不觉得有问题,反正词汇肯定是从他这听去的,走出两步,逐渐品出问题来:“为什么不是国库,是博物馆?”
抄家也是收归国库,去往博物馆需是百年之后,怎么就一步到位了?
“最终归处是那里。”封听筠抬手转动装蛟珠的琉璃盏,墙面原丝合缝嵌入,瞬息回归原处,却又不止于此,再次转动旁边的,就听“啃噔”一声,周遭归于平静。
彻底断了外面人的路,见人实在眼馋,封听筠顺手拿下颗珠子递去:“只是能发光,没什么好的。”
话音轻飘飘,好似不是蛟珠,是烂大街的玻璃球,萧亦默然半晌没接,伸手要转封听筠一开始转动的琉璃盏,不论怎样用力,都死死定在原地,不动如山。
恍若刚才只是他的错觉。
转而尝试另一边,一如上一个,与钉死在原地的没有区别。
又看蛟珠光铺成的星光小道,不觉得深处会有出口,接过白来的蛟珠:“才同眠就同穴?”
不是所有人都是靖国公,能修两条出口。
生同眠死同穴的追求,哪怕改了一两个字眼,也是值得一听的,封听筠垂眸:“不至于,底下有地方能砸开。”
确实没有出路,但尽头处一面墙相较其他未曾加厚,能够砸开。
又轻而易举将萧亦薅至跟前:“怎么运气差成这样?”
出门必出事。
几次三番都在前世的基础上再出意外。
让人不信怪力乱神都不行。
“小人克我。”萧亦当真思考着诱因。
以前也不尽然。
封听筠淡声:“是这里克你。”
看见颗差不多大小的蛟珠,又拿起放进萧亦手中,方便人盘着玩。
萧亦凑了一对在手里,转着也没了兴趣,半天塞到袖子里,认真回答封听筠:“如此可见右相多小人。”
居住的地方都克他。
顺着光亮,想到上次被陷害:“这么看,杀害那些小孩的主使是白倚年?”
“之前用匕首嫁祸我的也是他。”
封听筠点头,和萧亦透底:“甚至,你来这里也是因为他。”
萧亦暂时未答,忆起白倚年那满屋子的书,不禁发人深思,当真全是正经读物吗?
要是阴差阳错还能用天命解释,那人为算什么?
逆天改命?
深挖逆天改命,便又有话说:“所以武青和温思远是死在了那次追杀中?”
若非如此,无法解释那场梦境中朝堂上没有武青,青年中独温竹安白发。
思及此,却记起封听筠让他查案带两人,不解道:“你拿他们当诱饵?”
封听筠无奈摇头:“不是,只是因为他们在,你不会孤立无援,前世虽也有追杀,但两人皆逃了过去。”
“那他们……”萧亦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
封听筠却道:“武青间接死于右相之手,温思远死于白倚年。”
“约莫就是这两天,右相拉拢武青。前世桑黎未曾获救,被乱刀捅。死在巷中,武青因此陷入死胡同,接受右相的拉拢。之后右相兵败后,武青自戕而亡。”武青叛不叛变,在于桑黎站位哪方。
某些时候,利益驱使不了的,需要感情加持。
而温思远,“前世温竹安前往江淮救灾,赈灾银不足此次一半,遭遇难民围堵困在孤城,温思远不顾反对外出,因白倚年暗算失踪,找到时,已经死在蛇窟。”温竹安归京后苦寻一月,找到人后一夜白头。
萧亦一怔,喃喃问出:“白倚年为何对温思远下手,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