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四,燕王府传出消息:王爷病愈,要在王府东院大摆宴席,接受内外官员的祝贺。
张昺谢贵望着手中的请柬犹豫不决,张信意外的称病不出,让他俩疑神疑鬼。
张昺道:“只怕有诈,我等切不可掉以轻心。”
谢贵则忧虑地道:“现在还没撕破脸,若燕王怪罪下来,大人可有对策?”
张昺微笑道:“他朱棣可以装病,我们就不可学他吗?备二份厚礼,着我属下史奈亨捎过去即可。”
“好主意。”谢贵点头称善。
宴席散后,史奈亨回来说于两人道:“北平大小官员无不悉数到场,两位大人多虑了,燕王本有事找两位大人商量,只有另派长史司的人前来传话了,他们一会就到。”
张昺忙问:“什么事?派何人来?”
史奈亨摇头,道:“燕王没对我说什么事情,一会长史司卢振和萧国兴来时由他们报于两位大人。”
两人对望一眼稍觉放心,卢振是他们的旧交,萧国兴身为本地望族,想也不敢叛逆。
没过大会,卢振萧国兴来到,见礼后,卢振向两人道:“燕王顾忌天威,愿舍亲子爱将以保平安,现已将罪犯及其家人捆绑关押,请两位大人前去验证。”
张昺不以为然地道:“派一官吏前去接受即可,何须我们前往。”
“不好吧。”卢振皱眉。
他受燕王之命,怕回去不好交差,又急道:“毕竞罪犯中有二王子朱高煦在内,两位大人不怕失礼吗?”
“非常时期,顾不了那么多了。”张昺固执己见。
萧国兴拍椅而起,冷笑道:“两位大人敢不把王府放在眼里?小王子虽有罪当罚,但皇族正统血脉,岂是你一地方官吏所能藐视?”
张昺谢贵立现惶恐之色,藐视皇族是大罪,他们可担当不了。
谢贵忙道:“萧大人别生气,我们安排一下就去。”
“你们爱去不去,我们王爷日后在皇上面前自有话说。”
萧国兴说完真走,谢贵拉都没有拉住。
张昺犹不放心地问“熟人”卢振道:“卢大人以为呢?”他们早暗通款曲了。
卢振压低声音道:“应该没事,来时确曾见到除二王子外所有的罪犯都被捆在厢房之中。”
“里面可有那个叫云天的钦犯吗?”谢贵没忘记于他。
卢振摇头道:“我没见过他,不过他一个草野庶民,自难逃过法网。”
两人又问了些细节问题,待确认燕王服软后,遂决定领着都指挥司的第一猛将指挥彭二和他的数千部下,前去王府接收钦犯。
到了王府,彭二和他的三千甲士却不敢入内,《大明律》上有规定的。除非燕王被削爵为民,否则他们如硬闯即有可能被视为对朝廷的藐视!
谢贵还想说什么,守王府大门的燕军护卫首领谭渊将眼一瞪,喝道:“两位大人进也不进?”
谭渊黑脸吊睛,面相凶恶,唬得两人均是一惊。
张昺谢贵都想大功即将告成之际,谅他朱棣在重兵围困之下也变不出什么花样来,两人遂步行进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