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忙道:“大哥的钱,我绝不会要的。”
复指着李景隆,理直气壮地道:“今天只想跟李大人撕扯个明白,否则对谁都不好。”
李景隆权衡利弊,决不能让他捅出来这事来,而说出来不是小事,徐家兄弟他真惹不起的!便道:“好好好,我认了。”
“这么说,我兄弟不是骗子了?”徐辉祖冷笑。
李景隆忙陪笑道:“云兄弟孟浪成性,就不许我跟他开个玩笑?”
“那好。”云天微笑。
又打铁趁热地认真地向他道:“今天当着我两个哥哥的面,你给我一个准话,你何时把剩下的二百两金子还我?”
眼前一黑,李景隆差点没一头栽在地上,暗骂这家伙真不是一般的黑!
喝一杯压压惊后,始赌气似地道:“等会上我府上,你相中什么就拿什么。”
“曹国公果然像传说中的爽快,那我等会就却之不恭了。”云天伸出大拇指,脸上笑容很灿烂。
李景隆心在滴血,直想扑上去咬他两口!
“现在你可以说出来此何事了吧?”徐增寿只想早点打发走这个蹭吃蹭喝的人。
李景隆却以目示意有外人在场,惹得徐辉祖不快地道:“云兄弟不是外人,你如不想说,也没人逼你。”
李景隆清了清嗓子,始道:“燕王进京直上朝堂,从奉天殿中门皇道步入,登堂后立而不拜。”
见众人均皱眉头,他又道:“监察御史曾凤韶当场弹劾燕王大不敬之罪,然而仁厚的皇上只说了句:‘至亲勿问。’便作了事。现正在宫中设宴款待燕王殿下呢。”
众人始暗自松了口气,均想燕王也太强势了些。
又饮了会酒,李景隆心中有事,便提出告辞,云天当然要去收账呀,于是跟了过去。
待上了曹国公的大车后,李景隆讽刺地道:“我听说你当了燕王子的教师,且北平名流无不争相结交,可谓春风得意地很啊!”
云天谑笑道:“你消息太灵通了,除了孙十三,你们还派了多少人?”
李景隆哪有跟他多说废话的心思,直道:“我花了三百两金子,你总该让我知道点事吧?”
“可以。”云天倒很爽快。
但又道:“只要你把尾款付清,我一定提供别人不可能探听到的重要消息。”
“你就那么贪得无厌,一点忠君爱国之心都没有?”李景隆以大义说教。
又引诱他道:“如你真掌握了他的有力证据,我即刻进宫保举你在京城当大官,至少不低于六品。。。”
云天冷冷地打断他的话,道:“对我来说什么也没钱实在,不把金子付清,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有用的东西。”
李景隆眼珠转了转,道:“谁知你的消息是否有用?”
见云天冷笑不语,李景隆眼见快到家了,道:“好吧,我一诺千金,只要你消息有用,我给你钱便是。”
云天知道他那点心思,但为了金子便**他道:“看在钱的份上,我不妨透露一点:朱棣他见朝廷削藩决心已定,便心灰意冷,这次主动来朝,就有交出总征北伐的指挥大权的心思,以期能安度余生。”
“我却不信。”李景隆的声音有点颤抖。
而口中如此说,李景隆的心里却乐开了花,是他曹国公带兵生擒了周王,才由此开启了削藩大计的。闻强藩之首即将惧而委曲求全,可谓大势定矣。日后史家工笔,定气把他曹国公李景隆写成辅君能臣!
云天见这小子志得意满,又叹道:“不过,他是有条件的。”
“还有条件?说出来听听。”李景隆当然有兴趣。
云天淡淡地说道:“条件之一是:除燕王府安全外,他欲以兵权来交换害他兄弟几人的人头。”
李景隆不解地问:“他这是何意?”
“你慢慢想吧。”云天冷笑。
又道:“我想皇帝对他这个建议一定会大感兴趣的,用几个人头换取江山的稳固,划算得很!别忘了那个叫晁错是怎么死的。”言罢就要跳车。
李景隆慌了,忙一把拽住他的衣服后襟,忙问:“师弟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