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人家说完,李景隆已不乐意地道:“徐都督敬,敬,敬我的酒,我,我岂能不,不喝?你猫,猫哭耗子,假什么慈悲。”
“我日,你握断脖子吃你的驴肉,狗咬吕洞宾。。。。。。”还未等云天骂完。
只见李景隆把最后一碗酒倒进嘴里,然后晃悠悠地趴在桌子上,再也拽不起来。
严谨如徐辉祖亦不禁失笑,叹道:“天弟真是九江的克星矣!”
徐增寿笑道:“早些撂翻他,落得个耳根清静。”
这时内院的一个侍女跑来,报道:“府中西席王夫子说啥也不干了,夫人请老爷过去。”
见徐辉祖尚在犹豫,徐增寿道:“大哥直管去,天弟也不是什么外人。”
待徐辉祖走后,他苦笑着对云天道:“定是我那侄儿徐钦又作弄夫子了!别看他现在不到十二岁,数年间被他赶跑的老师没一百也有八十。”
“如此顽劣乎?”云天大起兴趣。
徐增寿点头,道:“他花样百出,许多招式连我都想不出来,为此没少挨揍,可就是不改!”
“奇材。”云天苦笑。
复道:“执之以恒亦是一种能耐,走,看看去。”
言罢不由暗怪自己孟浪,后院内宅岂是他去的地方?然而徐增寿却不没想这么多,拉起他往内宅里走。
两人来到时看见徐辉祖正把一个褪去下衣的少年摁在一条长凳上,拿起板子就打,而那少年挨了不少下重的却一声不吭。
云天忙上前劝道:“孩子还小,不宜重罚。”
徐辉祖恨恨地道:“贤弟不知这畜生有多顽劣,就在刚才他竟趁人家王夫子小睡之际,往人家衣领内放了一条小蛇!”
“那是一条没毒的菜花蛇。”少年回头申辩。
徐辉祖又要动手,但被徐增寿抱住不放。
徐辉祖又急又气、又哭笑不得地道:“饶是如此,人家王夫子已吓得小便失禁,你这竖子莫非还嫌不够!”
这时一个柔婉的中年夫人走到云天身前,道:“这位便是云天贤弟吗?”
云天猜她定是魏国公夫人刘氏,忙抢先见礼。
徐辉祖拦下,道:“贤弟不须如此。”
“没听说过云天礼数周到啊!”又有一个二十三、四的青年女子走了过来。
云天见她容貌不过中上,但气质高雅,音容与燕王妃极其相似,已知她便是名满京城的徐家三小姐、中山靖王之幼女,大才女徐妙锦。
不等云天有所表示,徐妙锦又直向他道:“不知云大英雄能否施以援手,救钦儿一命?”
云天不由问道:“徐小姐何意?令侄虽有小错,还不至于被杖毙吧?”
徐妙锦望了一眼仍自满不在乎的侄子一眼,叹息一声后,肃容道:“家父遗训:族中直系子弟在而立之年仍未取得文或武科者,一律扫地出门,永不录入家谱。”
云天闻言一震,暗叹徐达一生谨慎,此遗训看似对后代子孙残忍无情,却不失为一种鞭策,从免出现不肖子孙,祸延满门!
见他一时未语,徐妙锦又道:“钦儿自幼喜爱舞刀弄枪,只未遇明师,才致顽冥不化,今遇大英雄相护,自是缘份天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