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才焦黑的尸体!
那扭曲的、定格在无尽恐惧中的表情!空气中瀰漫的、令人作呕的皮肉焦糊味!
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同门的血,徒侄的血。。。冰冷粘稠,仿佛永远也洗不乾净!
最后,是义庄后院那冲天而起的、由自己亲手释放的、毁灭一切的炽白雷光!
那雷光里,不仅有石少坚的残魂,更有他自己。。。曾经对茅山、对道门、对“道”本身,所有的信仰与热忱!
“呃。。。!”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闷哼从喉咙深处挤出。
石坚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那几乎要衝破胸膛、將他彻底撕裂的剧烈痛楚!
他猛地伸出右手,狠狠抓向身旁冰冷的灶台边缘!
滋啦——!
五指如鉤!指尖触及那坚硬油腻的灶台表面时,没有声音,但五道细如髮丝、却亮得刺眼的炽白电弧骤然从他指尖迸发!如同失控的毒蛇!
嗤!嗤!嗤!嗤!嗤!
五道深达寸许、边缘光滑如同琉璃融化后重新凝结的焦黑指痕,瞬间烙印在坚硬的青石灶台上!
失控的雷霆之力反噬,顺著手臂经脉倒冲而上!
石坚整条右臂瞬间麻痹,衣袖下的皮肤泛起不正常的暗红,细密的血珠从毛孔中渗出,又被残余的电流瞬间灼干,留下一片片细小的焦痕。
剧痛如同钢针,狠狠扎进他的身体!
片刻之后。
颤抖停止了。
他缓缓抽回手,看著石灶上那五个触目惊心的焦黑指洞,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痉挛、布满细微焦痕和血渍的右手。
玄黑的袖口垂落,遮住了这份自残的痕跡。
他脸上最后一丝波澜也彻底消失,恢復了那种万载寒冰般的漠然。
比之前更冷,更硬,更。。。死寂。
石坚从小便在茅山长大,他自认为,自己从来没有做错什么,可是,就因为师父对林凤娇的偏爱,就因为林凤娇对弟子的纵容,使得石坚落到这步田地。。。。。。。
“唉。。。。。。”
石坚长嘆一口气。
心中的悲伤和痛苦,宛若附骨之蛆。
张玄清说:
茅山负你,道门不负你。
可是,对於石坚来说:
茅山,令他大失所望。
道门,亦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