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歌毫不畏惧的迎着庄洛的眼神回瞪了回去:“沈辰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许你欺负他,你若是敢欺负他……我就……我就……”
看着秦宜歌急的小脸都红了的模样,庄洛十分好兴致的站在原地不动:“哟,小丫头,你想做什么?”
“我……长风哥哥,你会帮歌儿的对吧?”秦宜歌小眼神乱转,一下子就绕到了云止的身上,湿漉漉的双眸,一动不动的盯着云止,大有一种云止不开口帮她,她就哭给他们看的假象。
云止对这个曾经救了他小丫头,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当即便缓缓点头:“他若是欺负你,我就帮你揍他。”
庄洛维持在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垮了下去:“云长风,你是睡了提了裤子就不认人了是吧?”
“滚。”云止冷冷的赏了庄洛一个字,抱着秦宜歌就往外面走去。
“呵。”庄洛学着云止的样子冷笑一声,转头去看还坐在地上的沈辰,夸张的叫道,“你不会真的受伤了吧?”
“就为了那个残废?”
换来的是沈辰不带丝毫感情的冷冷一眼。
莫名的,庄洛只觉得身后泛起了一阵寒意。
森森的凉。
月色明亮。
秦宜歌被云止背在身后,下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崖底。
秦宜歌伸手紧紧地环着他,将头搁置在了他的肩膀上:“长风哥哥,今儿月色不错了。”
“嗯。”回答她的是简短而有力的声音。
清冽的,带着一些冷淡。
清风,明月,简简单单的两样景色,就足以勾勒出一副佳人才子,花前月下的缱绻情事。
听见云止的回答,秦宜歌也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语气中还带了血愉悦:“长风哥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你当时为什么会向皇爷爷求圣旨,娶我?”秦宜歌一字一字的说道,“你该知道,我除了家世,一无是处,论颜色我不及商月,论礼仪教养,打理内宅,我不如沉香表姐,再言能与你并肩而行,同生共死,贺嫣然已经比天下许多男子更配得上站在你的身边,可是你为何,偏偏选了我?”
是啊,为什么偏偏选了她?
云止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就在他沉默的时候,他又听见秦宜歌继续说道:“镇南王心中的儿媳,应该是嫣然姐姐,而非我吧。”
“上次在御书房见着他,他都懒得正眼看我。”
“长风哥哥,你说你当初的选择,是不是错了?”
“一旦日后我真的嫁过来,可能会让你们父子反目,后院不得安宁的。”秦宜歌笑道,就仿佛再说别人的事情般,“你该知道我这个人,任性,骄纵,善妒,没有容人之量,若有朝一日,我真的成为了你的世子妃,你可能连侧妃,都没法娶了,更别说什么侍妾通房。”
“长风哥哥,我不求我日后的良人,是什么王孙子弟,能建功立业,是人上之人,我只愿,他能像我父亲那般对我母亲,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若是做不到,日后就别在招惹我了,至于我们的婚事,我会亲自和皇爷爷说明的。”
“我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伟大的宏愿,我只希望能安度此生,不求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只求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其实不求,也只是因为当初得到过。
秦宜歌自顾自的说着,她也没有指望云止能真的给她回答。
毕竟男子三妻四妾,都是在寻常不过的事,反而是自己的想法,太过惊世骇俗了。
可这世间的哪个女子,不曾真心期盼过,一生一世一双人。
很快,秦宜歌一仰头就看见了崖边的火光,和自家父亲,在崖边踱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