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站在她的对面,眸色渐深。
谢洲迟将秦宜歌送回了玉府,这一路他没有假借旁人之手,一直都是亲力亲为的。
临走时,谢洲迟只说了句:“我会负责的。”
不等秦宜歌回答,他就先一步的离开了。
玉蝉将干净的帕子递上,让秦宜歌擦了擦脸:“主子,您今日没事吧?”
“我就是好奇的很,到底是谁这么恨我,竟然能从长安追过来。”秦宜歌擦了一下脸,就将帕子摞下,“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半个时辰后。
沐浴完,秦宜歌顿时觉得浑身都舒畅了很多。
她穿了单衣,披着一件青色的大袖衫,就趴在了软塌上,玉蝉站在她的身边给她绞着长发,发上还是带了些水雾,不一会儿,就将衣衫全部濡湿了。
处理完公务的玉沉带着韩斐进了门。
秦宜歌拍掉玉蝉的手:“给玉沉哥哥奉茶。”
“今儿是怎么回事?”一进屋,玉沉也来不及和她客套,立马就问道,“那些黑衣人怎么会冲着你来?”
“我怎么知道。”秦宜歌懒懒的趴着,一脸的漠不关心。
玉沉按捺着心中的怒气,将韩斐挥退,自个气鼓鼓的坐在了椅子上:“姑娘,这里没有外人,您可以与属下说了吧。”
“我要是知道是谁,我会让他们跟过来吗?”秦宜歌眉目倏然一冷,也带出了几分不耐烦。
“什么意思?难道你连你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吗?”
秦宜歌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神色从容:“这天底下想要我死的人,多了去了,我怎么会清楚到底是谁这么劳心费力的从……跟过来。”
听见她这般一说,玉沉的心倏然就沉了下来:“是一路跟着你过来的吗?”
“大概吧,不过路上他们隐藏的不错,我还没有发现他们,要不然早就解决了。”秦宜歌接过玉蝉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小口,“这事你别插手,我会自行处理。”
“对了,你这府中,可有能关人的地吗?”
玉沉低头:“姑娘,私设牢房是有罪的,我生为朝廷命官,自然不会知罪犯罪。”
“得了,这段时间你就和左相打好关系吧,裴靳我见了,颜色不错,可到底有几分实力,还有待商榷。”
“不过姑娘,你不觉得你太大胆吗?”玉沉倏然也笑了起来。
“有些事总该有个大胆的人做,并且我不是找了一个盟友吗?”秦宜歌笑着,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谁让东苏皇和风月,欠了我一条命。
这个债,总归是要有人来还的。
哪怕前路渺茫。
玉沉喝了一口玉蝉泡来的茶水:“我明白了,还有我这里有张请柬,是右相府上的,你要去吗?”
“什么事?”
“周姑娘办得赏花宴。”玉沉从袖子中摸出了一份请柬递了过去,“我会找人来给你做几身衣裳和首饰,你有什么想法就提出来。”
“我的喜好,玉蝉全部知道,让她去打点吧。”对于这些事,秦宜歌一直都是不放在心上的。
“那日平沧的贵女都回去,她们都比较爱嚼舌根,可能会议论你的身份,你可要稳住。”
“放心吧,我还没有和这些小姑娘计较的心情。”
玉沉睨了她一眼:“你也是个小姑娘,你今年到底及笄了吗?”
“你不妨猜猜啊?毕竟我可是你的未婚妻了。”
“应该及笄了吧,虽然从你容貌上看,你似乎还挺小,可你的这份心智,就说你已经双十,也是当得的。”玉沉道。
秦宜歌没有说话,只是弯着眉眼一笑。
玉沉疑惑的看向了玉蝉,有些不明白秦宜歌的意思。玉蝉迎上玉沉的目光,落落大方的一笑:“我们主子明年年底,方才及笄。”
“我的及笄礼,你要参加吗?”秦宜歌用手托着腮,笑语晏晏。
玉沉有些惊讶的将秦宜歌从头到脚的全部看了一遍:“现在的小姑娘心智都这么早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