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她在熟悉不过得癫狂和悲凉。
就像那一年的她嫁人,祁钰也曾用过这般的神色看过她。
他问她:“你真要嫁?”
真要嫁?
秦宜歌闭了眼:“沈世子,世上的路千千万万,你又何必非要执着一条走不通的路。”
“我乐意。”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带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可是他不知道,她们之间是没有路的。
就算有,那也横着一道巨大的天埑。
她过不来,他亦过不去。
“随你吧。”秦宜歌重新睁了眼,“既然你非要撞一撞南墙才肯回头的话。”
他志得意满的弯了嘴角,将身子坐了回去:“我去你的榻上睡一会儿。”
说着,他也不等她的回答,将外衣宽了,便朝内室绕了去。
她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随即又一言不发得重新将书摊在了面前。
等到晚些的时候,沈辰这才如来时一般故技重施翻窗子走了。
直到人走了,温月才敢推门进来,一进来就忍不住跳脚:“外面好冷啊。”
秦宜歌悠悠然的翻了一页书:“沈辰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你这么怕他?”
“没什么啊!”温月下意识的回了句。
“若是没什么,不知道还以为,沈辰才是你的主子了。”
温月一听,瞬间心都凉了半截,她赶忙跪下,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地面上:“还请主子明鉴,奴婢对您的心,日月昭昭。”
“别说这般漂亮的话。”秦宜歌神色依旧冷淡的很,“传膳吧,我饿了。”
“是。”温月一骨碌的爬了起来,提着裙摆就往外面跑去。
有侍女从外面将门给掩上,阻断了风雪的侵袭。
不一会儿,菜肴便如数的传了上来。
菜品琳琅满目的摆了一桌,热气腾腾。
温月替她舀了一碗汤,放在了她的手边:“这是王妃命人给郡主给炖的,说是养气补血。”
“我好端端的,养气补血做什么。”虽是这般说,到底秦宜歌还是将那碗汤接了过去,尝了几口,药材味便充斥了整个喉咙。
“又是药膳。”她吃了几口,便搁了勺子。
温月见了,又忙不迭的给她重新布菜。
才吃上几口,还不曾落筷,面前的门就被人一股脑的撞开,紧接着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就跌跌撞撞的跑了起来。
温月眉心一蹙,将公筷放下,开口便训斥道:“玉蝉,你都跟在郡主身边这般久了,怎么还学不会规矩!郡主还在用膳了,你怎么来这般莽撞的就闯了进来。”
玉蝉跑进来后,是直接摔在了秦宜歌的脚步。
她强撑着身子,拉着秦宜歌的裤脚,哑着嗓子喊道:“郡主,贺家被抄了。”
“哦?”秦宜歌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还笑盈盈的又夹了一口菜,“被抄家了?”
“那还真是稀奇。”
“郡主!”玉蝉抬头看她,烛影倾覆而下,掩住了她眸子中最冷而硬的光,只余下了脉脉的温情。
不知为何,玉蝉突然觉得一股冷意,从脚底心蹿起,直奔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