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歌挑开车帘子,望着绵延的青山,还有身后一家印有酒字的人家。
她微笑着抖了抖袖子,很快就要一道白影倏然从袖中落了出来,随着风向后刮去。
“郡主,有什么事吗?”正在驾车的乔元转头看向秦宜歌。
“没什么,只是闻到了酒香味。”
“长安的酒太绵软了些,我们还是喜欢大漠的烈酒。”乔元嘿嘿一笑,“若是下次见到主子,你可以让主子带你尝尝大漠的烈酒,味道真的不错。”
秦宜歌笑着应道:“好啊,不过长安的酒香清醇,后劲却十分绵长,可不比大漠的烈酒差。”
乔元似乎没有想到秦宜歌会有这一番说辞,迟疑了一会儿才道:“是吗?主子也曾这么说过。”
“如今已经春日,是以踏青还愿的人,会有些多。”乔元叮嘱道,“一会儿郡主可不要乱跑。”
秦宜歌听见这话,倏然就噗嗤的一下子笑出了声:“乔元大哥,你看我这样子,像是能自己乱跑的吗?”
乔元经过秦宜歌的提醒,才想起了秦宜歌双腿残疾的事情,当即便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没有在说话。
而一直被忽略了彻底的流莺,有些忿忿不平的坐在角落中,委屈的红了一双眼。
秦宜歌自然也发现了流莺的异样,不过她也只是看了眼,便淡漠的移开了视线。
寒山寺就快到了。
秦宜歌挑开帘子看着那个高高的立于山巅的寺院,似乎已经经历了千百年的风雨,也经历了前朝更迭。
白墙已经斑驳,显现出了沧桑之感。
乔元掀开车帘,将秦宜歌连带着轮椅抱了下来:“郡主,到了。”
虽然现在已经是春日,可寒山寺还是带了几分寒意。
秦宜歌身子骨本就不好,当寒风吹来的一瞬,冷不丁的就打了一个寒颤。
乔元将云止为秦宜歌准备好的大氅拿了出来,搭在了秦宜歌的身上,“这是主子命小的准备的。”
“那你记得替我谢谢长风哥哥。”
乔元绕到了秦宜歌的身后:“郡主现在就要去还愿吗?”
秦宜歌透出院子的烟雾缭绕看着寺中金光熠熠的佛像,眼角处带了些讽刺,但脸上依旧平和:“乔元大哥,我有些累了,我们先去厢房休息会儿,可以吗?”
乔元也知道秦宜歌的身子不好,赶了这么久的路,肯定有些支撑不住,于是便唤过了一个小沙弥,将他们领去了厢房。
厢房是在寒山寺的后院,周遭种满了湘妃竹,映着池塘假山,倒是别有一番雅趣。
“寒山石的斋饭不错,流莺你去看看,端一些吃食过来,赶了怎么久的路,想来乔元大哥也饿了。”
一听这是关乎乔元,流莺立马就来了力气,笑盈盈的应了声,扭着腰肢就往前院去了。
乔元将目光从流莺的身上收了回来:“郡主,您的这个侍女,还需要敲打一下。”
“心不正,敲打又有什么用。”乔元原本都做好了被秦宜歌反驳的准备,谁知道她竟然顺着她的话,极尽淡漠的应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