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庶有别,需要我请人好好教教你规矩吗?”
流莺顿时被吓得一跳,赶紧磕头认错。
这些年,怀恩侯最宠的就是这位庶女,给了她所有嫡女才有的体面,倒真的教人忘记了贺朱砂只是一个庶女。
而且这位庶女的生母,还是怀恩侯府主母的表妹。
当年这位表妹,趁着自己表姐有孕,爬上了怀恩侯的床榻,可着实是让长安的权贵津津乐道了好久。
都说这位侯爷艳福不浅,享齐人之福。
然后在这位表妹怀上贺朱砂的时候,这位主母便去了。
估计到死了,也想不通自己怎么迎了一个白眼狼进门吧。
秦宜歌轻飘飘的瞥了不断磕头的流莺一眼:“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日后别说这般荒唐的话了。”
“是,奴婢再也不敢了。”
秦宜歌重新将勺子拿在了手上:“起来,去库房挑个玩意送过去。”
“是。”
流莺走出去几步,又折了回来:“不知郡主想选个什么样的玩意?”
秦宜歌用手托着腮,想了想:“一般的,比如玉佩啊,簪子啊之类的。”
“这会不会太寒碜人了。”
“有什么寒碜的,当年贺嫣然及笄,我可是一样都没送。”
秦宜歌对着流莺摆摆手:“快去吧,找到了就直接送过去。”
流莺福身,这才袅袅娉娉的走了。
没有了流莺,明月和绿枝同时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突然地,她们就想了前些日子,被秦宜歌活活打死的那个侍女。
秦宜歌低头喝粥,自然也没有看见那两人已经在发颤的身子。
好不容易将早膳吃了。
秦宜歌突然想起自己豢养的小蛇好像还没有吃东西,于是便将头转向了明月:“我让你们准备的生肉了,可准备了?”
明月身子一软,突然就倒了下去:“奴婢……奴婢……”
绿枝自然也知道秦宜歌所说的生肉是准备给谁的,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的。
“让你们准备一些生肉很难吗?”秦宜歌的眉心跳了跳,转了身靠在了桌子边缘上,“还是说厨房为难你们,不肯给你们生肉?”
“不……不是。”明月将头抵在了冰凉的地上,“是奴婢粗心大意,给忘了。”
“忘了?”秦宜歌挑眉,“我每日给你们吩咐了许多事吗?”
“不曾。”
“既然没有,那为什么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件事,你们都能忘记?是不是来我绮罗阁的日子,过得太舒爽了,都忘了你们的需要做的事。”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不敢?我觉得你们倒是挺有能耐的。”秦宜歌目光一转,同时看向了绿枝,“你们两个大活人,我就给你们吩咐了一件事,准备生肉,难道两个人都忘了?你们做事非要如此不上心吗?”
“成日懒懒散散的,是不是我平日太惯着你们了。”秦宜歌冷笑道,“娇惯出了你们一身的坏毛病。”
明月和绿枝两人是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只知道磕头认错。
秦宜歌看的心里厌烦,对着两人摆摆手:“还不快去厨房给我拿生肉来。”
“绿枝,你去将王伯请来。”
两人心头一跳,可是在接触到了秦宜歌那带着些许凉意的目光时,立马就转身跑出了绮罗阁,仿佛后面有什么恶鬼在追赶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