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碾地的声音传了来。
单沉香顿时抬眸看去。
就见秦宜歌缓缓地坐着轮椅出现了她的面前。
“这家掌柜也真是不知礼,一只小小簪子罢了,若是沉香姐姐喜欢,尽管拿去就好,用不着这般胡搅蛮缠。”秦宜歌也没有了单沉香虚与委蛇的心,一开口那话就像刀子似的,往她的心上扎。
是啊,瞧瞧她说的什么话。
一只小小的簪子?胡搅蛮缠?
单沉香顿时红了一双眼,泪水慢慢的流了出来。
美人垂泪,惹人怜惜。
可惜她生来,都不太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她招呼过温月,便让她将自己给推走了。
“姐姐。”单卿兮摇着她的袖子,“咱们回府去吧。”
“我为什么要回府?丢脸的又不是我?就算陛下赐下圣旨又如何,长风还不是宁愿娶贺将军,就不愿意娶她,一个残废罢了,若非有秦王爷,她以为她算什么。”单沉香这一番话,几乎是哭着喊了出来,随即就趴在了单卿兮的肩头,“输给单沉香我无怨无悔,可是安乐,凭什么?除了一张脸,她还有什么地方,值得长风垂怜。”
语毕,便哭的肝肠寸断。
本来已经打算走了的,秦宜歌又返了回来,她轻佻的拿起了刚刚单沉香拿过的那只簪子,冷笑着直接摔在了两人的面前:“最起码我还有一张皮相可以让长风垂怜,单沉香你有什么?”
“我瞧着这只断簪,也正好陪你。”
“所以我觉得将这只簪子,赏给你了。你可要好生生的戴着。”
秦宜歌也不管接下来两人又有什么动作,只是有些不耐蹙眉看着温月:“走吧。”
外面冷气有些重。
刚一进屋,秦宜歌便觉得身子倏然暖和,就连刚刚冻僵的手也有了知觉。
慕禅正在摆弄棋盘,见着她来,只是缓缓一笑:“很少见你这般与旁人置气。”
“一些小打小闹罢了,我还没有看在眼里。”秦宜歌将外面的大氅脱下,交给了温月,“去外面候着吧。”
温月将她的衣裳,挂在了一旁后,就掩门走了出去。
慕禅从炉火上将茶壶拎了下来,给她倒了一杯:“先暖暖身子吧,外边这般冷,你又何苦来这里走上一遭。”
“在屋子里呆的太闷了。”秦宜歌说着,伸手摸上了棋子,“陪我下几盘棋吧。”
慕禅没有拒绝:“你与我似乎许久未曾对弈了。”
“如今战事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我以为你不会问的,只是主子,你要问谁?”慕禅率先落下了一枚黑子。
秦宜歌也跟着拈了一颗棋子来:“你希望我问谁?”
“我们什么时候到了彼此需要打哑谜的时候了。”
“并不是打哑谜,我只是顺着你的问题在回答罢了。”
慕禅明智的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而是如她所愿,安静的和她下了一局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