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歌抬头看着佛像,端坐在莲花座上,手拈花,笑的是眉目慈祥,似乎真的可以普度众生一般。
可是,他真的若能普度众生,何不度她?
乔元将她送回府中的时候,已经是快到了黄昏之时。
流莺依旧缩在马车中,小小的身子一直都在不停地颤抖。
“郡主,您的侍女该换一个了。”乔元小声提醒道。
秦宜歌瞥了眼流莺,“我知道了。”
“可需要我知会主子一声,给你换个伶俐些的。”
秦宜歌心下微微警惕,“不了,流莺虽然不怎么上的台面,但已经用顺手了,将就吧。”
乔元也只是客气一下,便应了声,没有在强求。
晚些的时候,秦宜歌沐浴出来,明月几人正围着她给她擦头发。
长发逶迤及地,湿漉漉的,秦宜歌趴在软塌上,让绿枝给她捏着肩膀,明月拭发,然后流莺替她捏着腿。
秦阑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他笑着用手握成拳,抵在了唇角边上:“你倒是越来越会享受了。”
“大哥。”秦宜歌懒洋洋的唤了声,“你们下去吧,端壶热茶来。”
“哎,茶就算了,只是听说今儿你去寒山寺遇刺,所以过来看看你如何,有没有伤到?”秦阑走近,从绿枝的手中接过了帕子,坐在了绿枝刚刚的位置,替秦宜歌擦着头发。
“有乔元大哥在,我怎么会有事。”秦宜歌笑盈盈的,看样子的确是一点都没有影响到。
谁知秦阑却叹了一口气:“你这小丫头啊,真的是一点都不急。”
“哎呀,大哥怎么了?”秦宜歌又岂会听不懂秦阑话中有话,当即便拉着他的手撒娇道。
“你说怎么了?”秦阑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秦宜歌的额头,但是也没有用力,“你不是很喜欢云止吗?怎么昨儿父亲要给你们订婚期,你要帮着云止反对!”
“这事啊,我只是想在家多陪陪你们嘛!”秦宜歌娇笑道。
“陪我们!哼!”秦阑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你知不知道,你在寒山寺刚刚遇刺,贺嫣然就跑到了府中来致歉,活脱脱的将自己当成了镇南王府的人!”
“她本来就是镇南王府的表小姐,有什么奇怪的。”秦宜歌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秦阑瞪了秦宜歌一眼:“你倒是心宽。”
“大哥,就算贺嫣然再喜欢长风哥哥又如何,圣旨已下,贺嫣然就算进了长风哥哥的院子,也不过是侧妃,侧妃说得好听,不过也是个妾,还是得给你妹妹我,晨昏定省,叩拜请安,若她拿乔,我大可以直接告到皇爷爷的面前,若是长风哥哥想要抗旨不尊,那无疑是将镇南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命去赌。”
“何况,就算没了我,皇爷爷也不会同意长风哥哥娶贺嫣然的,因为镇南王府太过如日中天,已经有了功高盖主之嫌,不将他们拿捏在手上,皇爷爷恐怕连睡觉都睡不安生吧,没了我,还有秦婷她们,孰轻孰重,长风哥哥心中有数的。”
“毕竟与其娶一个善妒会闹腾的,不如娶一个残废,在家摆着当花瓶,多好啊!”
说到最后,秦宜歌脸上已经充满了不屑:“贺嫣然在如何努力与长风哥哥并肩又如何?只要皇爷爷不允,他们永远都没有结合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