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来日方长。
第二日一早,古寒便携了药箱候在了绮罗阁外。
温月出门打水的时候,无意间也就看见了,当机立断的就转身折了回去:“郡主,古寒公子已经到了。”
流莺原本正在替秦宜歌挽发的一顿,就被秦宜歌给拍了下:“不用这么麻烦,随便用艮发带束着就好了,今儿也不出去。”
听此,流莺只得将刚刚挽好的发髻全部散了下来,从匣子里抽了一根青色丝绸发带将秦宜歌的墨发给松松细住了。
“郡主要擦一些胭脂吗?”
秦宜歌挑起盒子闻了闻:“算了,就这样吧。”
“温月你将古寒公子请进来,再让明月去泡壶龙井来。”
“是。”
茶香袅袅盘桓而上。
古寒低着头细心的替秦宜歌诊脉,若是稍微有心的,都能看见古寒脸颊上的微微浮起的红云。
古寒本就生的极美,几乎模糊了性别,再加上此番脸颊绯红,倒让一向清冷的眉眼间多了几分媚态,教人看直了眼。
不说旁的,就光是温月流莺几人,已经是个个脸红心跳,只恨的贴上去,任君采撷。
秦宜歌当年是专门接受过关于美色的训练了,除了初时的惊艳,别的倒还真没有了。
毕竟古寒容貌精致是不错,可她说到底,还是比较欣赏云止的那副臭皮囊。
想到云止,无端的秦宜歌脑中,又想起昨儿云止替她拉衣领的模样。
眉眼温柔的,好像此生只有她一般。
心思微微波**开去。
没多久,古寒便将手给缩了回去,好像极怕与秦宜歌接触。
可到底手心中,却还余有那人的温度。
真舍不得啊。
秦宜歌倒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将衣袖拉了下来,覆盖住了手背:“古寒公子,我这身子骨可有什么毛病吗?”
古寒摇摇头:“多年顽疾,还需郡主好生调养。”
“是吗?”秦宜歌握住了有些滚烫的茶盏,手指冰冰凉的好像感觉不到烫一般,“其实这次请古寒公子还因为一事。”
“什么?”
“我前些日子掉进了水里,也不知磕到哪里了,醒来后许些事情就记不得了。”秦宜歌似乎说的极其烦闷,“我忘记了许多人,许多事,却独独记得自己是秦王府的小郡主,是长风哥哥的未婚妻。”
秦宜歌说这话的言下之意就是,她虽然忘记了前尘,但心悦云止一事,却深入骨髓,已经成为了她的骨血。
她可以抛却天下,却独独不会忘记他。
果不其然,古寒的脸色又差了许多。
见着古寒已经明白了自己话中的意思,秦宜歌便微笑着低头喝了一口茶。
毕竟她并不是真正的秦宜歌,有些东西,她也不好说的太明白。
总不能为了拒绝一个古寒,将自己是借尸还魂的事情说出去啊。
古寒极快的将苦闷的情绪全部给遮掩了去:“我已经让我的侍童将药材全部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开始吗?”
“是什么?”秦宜歌迟疑了一下问道。
“药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