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歌坐在轮椅上,慢慢的滑进去:“将灯点了。”
随着秦宜歌和慕禅进来的随侍,便自发将四周的灯烛都挑亮了。
柴房不大,除了堆了一些杂物,就只有一张桌子,上面什么都没有,夹杂着些许灰尘。
那人就被绑了手脚,丢弃在角落里,身上的伤口已经简单的处理过了,结了痂,不会有性命之危。
他就倒在冰冰凉凉的地上,脸色青白,紧闭着眼,胡茬已经生了出来。
“弄醒。”秦宜歌吩咐道。
那些随侍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了一盆盐水了,倾头倒下。
那人杯疼的一下子就睁了眼,眼中带着凶狠的火光,像极了一匹饿狼,似乎在冒着绿光。
“叫什么名啊?”秦宜歌好以整暇的坐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那人也只是冷冷淡淡的瞥了秦宜歌一眼,不屑的哼了声,就闭了眼。
“倒是个硬骨头。”秦宜歌弯着嘴角,看向慕禅,“将他身上的伤口,重新划开吧。”
“想来这位勇士,应该能忍得了这切肤之痛吧。”秦宜歌说的轻巧,可当他们看见那双澄澈的眸子,干净的不染纤尘的时候,莫名的就窜了一股寒气。
“毒妇。”男子冷笑一声,语气中全是轻蔑。
慕禅是最见不得有人说秦宜歌,他从手下的手中接过了匕首之后,就朝男子走了过去。
男子身上的伤很多,有些地方更是脆弱至极,如果在刚刚结痂愈合的伤口上,全部重新撕裂,那感觉是比受伤的时候,要痛上千百倍的。
他自幼就被人当做杀手培养,走过许多地方,也杀过许多人,也见识过许多手段,可却从未见过有一个干净的如同初生儿般的女子,也有这样狠辣的心肠。
果然还是他见识太少了吗?
男子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唇舌,坚韧的一声不吭。
慕禅手法极其老道的将他身上的所有的伤口全部撕裂后,又转身将他的手筋脚筋也一并挑了。
男子已经痛的不住地打滚,牙齿都合不拢了。
慕禅冷笑一声,将手下递来的盐水,再一次浇头倒下。
这次,那个男子真的没有忍住,惨叫一声,额头上的青筋全部都凸起了。
“还没死吧?”秦宜歌滑着轮椅走进,用鞭子点了点他的头,“没死就吱一声啊?”
男子强忍着痛意,十分凶狠的瞪着秦宜歌,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都说……说……秦王府……的小郡主……天真娇俏,温存良善,今儿相见……相见,方知流言不可信……你根本……都是个……毒妇……不择手段的……”
“还有力气骂人,看来刚刚慕禅下手应该不重。”秦宜歌听见他的话,也只是冷笑一声,轻蔑的很。
她从小就被人骂毒妇,骂她克母,生来不祥,如果她每个都要计较,岂不是早就被气死了。
只不过每个骂过她的人,最后都被她绞下了舌头。
“好好伺候着吧,明儿一早你就命人将他带回去。”秦宜歌看着手中的鞭子,神色意味不明,“毕竟咱们这里简陋,可招待不好贵客。”
“你竟然敢滥用私刑!”
“我滥用私刑,也比你草菅人命的强。”
“咱们不过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从柴房出来后,秦宜歌没有什么睡意,就让慕禅推着她在外面站了会儿。
两人都沉默了大半响,才听见秦宜歌问道。
“你觉得他像哪里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