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洲迟转身看向秦宜歌:“原来是楚楚姑娘,是谢某人失礼了。”
“谢公子客气了。”秦宜歌伸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谢洲迟淡淡一笑,就带着两名护卫走了过去。
“玉蝉让掌柜的泡壶茶来。”
“是。”
谢洲迟落座于在秦宜歌的对面,他笑容似乎一直都是这般和煦:“楚姑娘似乎很有雅致。”
“有吗?”
“这般闷热的天气,一般都会选择在府中避暑的,很有人会像姑娘般的跑出来。”
秦宜歌笑笑:“难道谢公子不觉得这里要比府中凉爽很多吗?”
谢洲迟淡淡一笑:“于我而言,在那里都一样,因为有位禅师曾与我说过,心静,自然便觉得世间万物,不过是虚妄。”
“这般高深的境界,楚楚可领悟不到,楚楚不过是个俗人,是这世间万物最平凡的一个罢了。”秦宜歌说完,刚恰玉蝉已经拎了一壶茶上来。
秦宜歌亲手接过,为谢洲迟斟了一杯茶:“公子请。”
“谢某人曾听过一些事,与姑娘有关,不知可否冒昧询问一二。”谢洲迟接过,浅尝了一口,便放下了茶盏。
“若是楚楚知道,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今平沧的街头小巷都在谣传,姑娘之所以投靠玉公子,是因为家中遭逢巨变,不得不孤身一人上了京都。”谢洲迟说着,手指却慢吞吞的敲打着桌面。
他的手生的很好看,骨节分明。
秦宜歌看的有些入迷。
“这是实话。”
谢洲迟了然颔首:“不过好像楚姑娘并不怎么伤心,我记得我有个小表妹,她母亲逝世的时候,活活哭了三日,虽然体谅,但还是挺头疼的,要是都能像楚姑娘一般就要省心许多。”
“大概我比较凉薄吧。”秦宜歌倒也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毕竟世间万物,都是要历经生死的,我不例外,谢公子也不例外,既然知道早就有此一遭,又怎么会伤心过度了。”
“楚姑娘还挺豁达的。”也不知谢洲迟这句话是褒奖还是暗讽,不过从他的嘴中说出来,大概姑娘们只会觉得是在安慰吧。
秦宜歌笑了笑。
谢洲迟似乎觉得自己的这话好像也不太对,便也跟着住了嘴,专心的喝着茶。
一时之间,静默万分。
可偏偏屋子里的气氛却又融洽的很,两人就像相识多年的好友一样,不说话也不会的有半分尴尬,两人都觉得怡然自得。
谢洲迟身后的那个护卫和韩斐对望了一眼,尽皆跟着沉默下来。
秦宜歌悠闲地坐着,似乎真的是在欣赏风景。
就在谢洲迟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街上却传来了一阵异动。
谢洲迟也顾不得男女之防,走至窗边看了过去。
在长街之上,突然出现了两队车马,一个挡着一个的道,互不相让。
似乎两家都颇具来头,没说上几句话,就纷纷拔刀相向。
“皇城脚下,竟还有如此胆大狂妄之徒?”秦宜歌懒洋洋的将视线收了回来,不过却起身站在了窗子口,虽然看上去对这事漠不关心一般。
谢洲迟似乎认得马车上的人,他看了几眼过后,便淡淡的移了目光:“不过是靠父辈光阴庇佑的纨绔子弟罢了。”
“这样啊。”秦宜歌漫不经心的应了句。
可就在这时,异象突起。
不知从哪里窜出了许多黑衣人来,纷纷朝一辆马车砍了去,顿时街上乱成一团。
“韩斐,去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