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被晒红的印子。
秦宜歌低头看着面前的这杯已经渐渐已经融化的冰水,内心深处却有些惶惶不安。
“楚楚,楚楚。”温润的嗓音恍若平地响起。
秦宜歌搁在桌面的手指微微一僵,但立马就恢复了正常。
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日光倾斜进来,满地光辉,顿时屋子就亮堂了许多。
“谢公子。”秦宜歌抬头,眉目淡漠。
来人真是谢洲迟。
周府的表少爷。
他微微喘着气,扶着门框,可是看向她的目光中,却好似带上几分怜惜和愧疚。
秦宜歌皱眉。
她不太喜欢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楚楚。”谢洲迟疾步走了来,他一把就拉住了秦宜歌的手腕,然后将她往外带,“快跟我走。”
她眸子微敛,一把就将谢洲迟的手给拂掉:“谢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还请你自重。”
谢洲迟身形一顿,有些不解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不太确定的唤道:“楚楚?”
“我与谢公子的关系好像还没有好到能到手牵手的地步吧。”秦宜歌重新坐了回去,玉蝉正准备进屋,见着两人之间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立马就缩回了院子里去,守在了门外,还贴心将门给掩上。
寂静无声。
谢洲迟停顿了好一会儿,这才无奈的跟着坐下:“楚楚,你现在不要任性。”
“我任性?”秦宜歌挑眉,觉得有些好笑,“我怎么任性了?”
“你……”谢洲迟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样子,怒气一下子就提上了心头,但又当他见着那双眼眸时,瞬间又觉得似乎所有的责骂,都说不出口,他平静了好一会儿,“你跟陛下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想进宫吗?后宫美人三千,个个都是不简单的,你进去,是想送死吗?”
“你问我跟你们陛下是怎么回事?那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好表妹,她做了什么。”秦宜歌冷冷看了谢洲迟一眼,“我现在不太想和你说话,你可以出去吗?”
“我已经听玉沉说了是,所以我来带走好不好?”
“走?走哪去?”秦宜歌好以整暇的看着他,眉角微微勾着,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我带你回家。”谢洲迟很认真的看着她,“我谢府虽然比不上平沧的这些名门望族,但却很安全,除了谢家人,无人能破我谢府外的阵法,楚楚你这么聪明,你应该知道我谢府的阵法,代表着什么吧。”
“可那又如何?”秦宜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谢洲迟,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吗?”
他没有说话。
秦宜歌冷笑:“就像在施舍。”
“楚楚,我是真心想要好好待你的。”谢洲迟着了急,想要伸手拉住秦宜歌,却扑了一个空。
“谢洲迟,你应该知道,如果我跟你走了,周府会落入什么境地吧,难道你会眼睁睁看着周府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吗?”
“不会,你不会的,所以一旦陛下治了周家的罪,你便会将我交出来顶罪,我已经被放弃过一次了,我不想再给你们第二次放弃我的机会,所以我宁愿进宫放手一搏,也好过日后,辗落成泥。”秦宜歌说完,豁然起身,“玉蝉,将谢公子送出去。”
虚掩着的大门,被玉蝉从外面推开。
一进屋,就看见了谢洲迟手足无措的立在原地的模样。
玉蝉上前挡在了他和秦宜歌之间:“谢公子,这是我家小姐的闺房,您在这里于理不合,请您出去。”
谢洲迟依旧不死心的盯着秦宜歌,可是美人儿已经起身折回了内屋,隔着屏风,只留下了一道娉婷的身影。
谢洲迟呆呆的看着,却也无法迈出半分脚步去追她,只能任由玉蝉将他推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