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他大意了。
是他被欢喜冲昏了头脑。
“清清,相相信我会没事的。”
“我现在就进宫去和陛下请旨,好不好?”
双膝间传来的痛意,足以让她在坠落的过程中痛晕过去。
纵然落水时有半分清醒,可是当水没过头顶时候,那短暂的清醒便彻底便淹没。
整个人顿时就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意识逐渐模糊,身体归于冰冷。
也是在此刻,一团温热的火倏然就将她整个人包围,她挣扎着想要靠近,不断地,在靠近一些……
天色微青。
具有安魂功效的熏香正慢慢的飘来。不一会儿就占据了她的整个思绪。
睡意袭来。
她刚刚睁开的眸子,又一点点的全部合拢,如此反复又好几次后,才终于见了光明。
许是多日未见光亮,在秦宜歌睁眼的刹那,便立马就转头将脸别了过去,觉得眼睛被刺的生疼。
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适应了屋内的亮光,摸索着慢慢的睁了眼。
入眼的是一处富贵人家的床榻和烟青色的帐子。
她慢慢的转头,在床脚处的位置,似乎蜷缩着一道影子,是个姑娘家。
此处虽然让人觉得富贵,却也没有皇家的那种贵气。
秦宜歌的心稍稍安放下来。
她想动一动脚,想要叫醒那个姑娘,可是……却毫无知觉。
她的腿……秦宜歌闭了眼,将戾气一点一点的全部藏进了眸底深处。
前生之仇,今生之恨。
足够了。
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道修长的身影踏着满地的日光,翩翩而来。
朦胧烟雨是他的眉眼,春风是他的唇角挟带的笑。
她的模样委实太过俊俏,虽然比不得裴靳的冰雪之姿,却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而且这人,她认识。
谢洲迟。
她看着他,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近,最后落坐在了她的身边:“醒了。”
再简单平淡不过的一句话,语气中也满满的都是温煦和怜惜。
“是你救了我。”秦宜歌平静的看着他,因为长久不曾说话,带了些嘶哑,“你多久找到我的?跳崖前,还是跳崖后。”
“楚楚,有时候我真希望你别这么聪明。”谢洲迟伸手隔着被褥捏了捏她的腿,“说到底还是我晚来了一步,你的腿……”
“我没这么多要求,能活下来,已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