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居寒,喜欢你和跟你在一起,是两回事。”
“我喜欢你,喜欢了很久,这我自己认。但喜欢太累了,尤其是喜欢你。”
“我受够了等待,受够了猜疑,受够了你的绯闻,受够了每一次争吵后都是我低头,受够了……你用‘喜欢’这个词,把我绑在你身边,却从来不肯看看,我想要的是什么。”
“你问我怎么了?我没怎么,我只是……不想再继续了。”
“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他一口气说完,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挣脱开宋居寒的手,径直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没有激烈的争吵,没有哭诉,只有一声轻微的关门落锁声,清晰地划清了界限。
宋居寒僵在原地。
何故平静的话语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凌迟着他惯有的傲慢和自信。他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何故不是闹脾气,他是真的,要离开他了。
他习惯了何故的包容,何故的等待,何故那双总是追随着他的眼睛。他从未想过,这片看似永远会停留的原野,也会有一天燃起燎原之火,烧尽所有,只余灰烬。
“何故……”他抬手敲了敲门,声音失去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带着一种他自己都陌生迟疑,“你开门,我们……我们好好谈谈。”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一片死寂。
“我知道……我知道我刚才说的话混账。”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诚恳些,但这对他来说是如此生疏,“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气昏头了,何故,你开门,听我解释。”
依旧没有声音。
他甚至怀疑何故是不是已经睡着了,或者根本懒得理会他。
一种被彻底无视的羞辱感,和即将失去的恐惧交织在一起。
他靠在门板上,声音不自觉地压低,带上了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哀求。
“何故……我坐了很久的飞机,很累……一下飞机就来找你,我等了你一晚上……”
他试图勾起何故的心软,这是他过去用的手段里最有效的伎俩。
“你别这样对我……”
门内,何故背靠着门板坐在地上,听着外面传来那带着疲惫和些许示弱的声音,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象宋居寒此刻的样子。不能再心软了,一次心软,就是万劫不复。
见卖惨似乎没有立刻奏效,宋居寒有些急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语气又开始有些不受控制:“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我说了那模特是假的!我跟她什么都没有!我就是……就是气你不理我!”
他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声音又软了下来,带着点笨拙的讨好:“我以后……我以后不去塞班岛了,行吗?也不传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了。你……你别生气了。”
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大的让步和承诺。在他浅薄的认知里,这已经是在“哄”人了。
何故在门内听着,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看,直到现在,宋居寒依然认为问题出在“塞班岛”、“模特”、“新闻”这些具体的事件上。
他根本不明白,真正让何故绝望的,是这些事件背后,那经年累月的不被尊重、不被在意和永无止境的消耗。
“何故,你说话啊!”
长时间的沉默彻底耗尽了宋居寒所剩无几的耐心,恐慌让他口不择言,“你他妈到底想怎么样?!你说分手就分手?我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说断就断?你怎么这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