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再抬眼看夏安栀的眼睛时发现,那里没有预想中的认真,连说话语气都轻飘飘的,没有半点分量。
冷墨心里那点因回忆而起的闷堵,瞬间就散了,他扯了扯嘴角,没再追问,只是淡淡道:“知道了。”
夏安栀没想到他会是这反应,不太确定对方到底有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她回到房间给秋奕泽发消息:“去图书馆。”
秋奕泽回的很快:“好。”
下午,图书馆四楼的靠窗位置,夏安栀把笔记本摊开,刚拿出笔就见秋奕泽递过来一盒温牛奶:“先垫垫。”
她接过来抿了一口,开始安静的做卷子。
其实今天夏安栀约他出来,本就没别的心思,只是单纯想找个学习搭子,所以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谁都没有开口打破这份安静。
时针悄悄滑过六点,两人几乎同时放下笔,紧接着图书馆闭馆的提示音落下,最后一盏阅览灯慢慢暗了下去。
他们并肩走出旋转门的刹那,风携着倾盆暴雨扑来。秋意一浓,雨就成了常客,要么是缠缠绵绵细雨,要么就像现在,带着股烈劲。
夏安栀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淡薄的外衫被风掀起,雨丝混着寒意往领子里钻,惹得她不由打了个轻颤。
秋奕泽停下脚步,抬手脱下卫衣,还没等她反应,带着体温的黑色衣料就轻轻套在她身上。
“你……”
夏安栀转头,才发现秋奕泽身上只剩件单薄的白色短袖,她皱眉想还回去,却被他按住手腕:“我抗冻。”
屋檐下的空间本就很窄,风斜斜地把雨扫进来,两人不得不往中间凑了凑,秋奕泽自然地将她护在身后。
夏安栀额前的头发沾了些雨珠,垂在脸颊边,他伸手帮她轻轻拨开:“那道解析几何题,最后做出来了?”
她想起刚才做题时秋奕泽递过来的便签,上面写着清晰的解题思路,夏安栀弯了弯嘴角:“嗯,做出来了,谢谢。”
“谢我什么?”秋奕泽往前凑了凑,看着她的眼睛:“谢我给你讲题,还是谢我借你衣服?”
夏安栀踮起脚,也抬手替他捋了捋额前被雨打湿的头发:“谢这雨来得正好,能让我多揣会儿你的温度。”
“哦……”秋奕泽尾音拖得懒洋洋的,得逞的笑:“那确实该谢。”
“雨好像小了点。”夏安栀望着远处说,脚步却没动,秋奕泽也没动,只静静听着她和自己的心跳声混在雨里。
雨渐渐收了势头,只剩屋檐偶尔滴下几滴水珠。夏安栀拽了拽身上的卫衣,袖口太长,她抬手卷了卷,露出半截手腕。
秋奕泽注意到她抬手解头绳的动作,问:“冷?”夏安栀把长发散下来,往前拢了拢,挡住灌风的领口:“嗯,领口钻风。”
她抬眼的瞬间,秋奕泽弯腰靠近,带着淡淡清香的卫衣帽先落在她发顶,帽子拉得稍低,遮住了她的视线。
夏安栀下意识想抬手推开,就被秋奕泽覆上来的手牵住,下一秒,温热的布料裹住了夏安栀的手:“这样就不冷了。”
她的手竟被塞进了他的口袋里,夏安栀想抬头看他,帽檐却压得低,只能看见他的锁骨:“你不冷吗?”
秋奕泽捏了下她的手:“不是还牵着?感觉不到?”他的手确实暖,像揣了团小暖炉,夏安栀就当他不冷。
没等多久,网约车就停在不远处,朝他们闪了闪灯。秋奕泽攥紧夏安栀的手,把她往自己身侧带了带:“跑两步。”
夏安栀甚至不知道秋奕泽什么时候打的车,现在看着他拉开车门,示意她先坐进去,才后知后觉发现,原来他早已把事安排妥帖。
车内的收音机正放着首慢歌,雨刷器轻轻滑过玻璃,夏安栀把帽绳松了松:“秋奕泽,你是不是不准备谈恋爱。”
直至回到家,她都没有听到秋奕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