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亦被他问得一怔,竟有些语塞,这才明白过来沈晏如此反常的原因,“我。。。。。。我只是觉得跟老师一起来更合适。。。。。。”
沈晏冷笑一声,面沉似水。
“回公司。”他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默默充当背景板的周承安在内心无声哀嚎。
得,今儿又得加班了。
匆匆对着呆愣在原地的夫人告别,他转身跟上自家老板离去。
走出酒店大门时,司机已将车开到门前,周承安打开后座车门等着沈晏上车。
沈晏微弯下腰,动作却突然滞住,随后又直起身,他沉声对车内的司机道:“你留在这等着送夫人回家。”他又吩咐周承安,“叫边城把车开过来。”
周承安愣了一下,望着老板冷硬的侧脸,忍不住叹息:老板你既然想好好和夫人过日子,你倒是把你的心意说出来啊!总这么默默做好事不留名,谁能知道你的心思呢!!!
女孩子是要哄着!捧着!不能像您表象般的冷着!晾着啊!
这夫妻俩,一个不说,一个不懂,看得他这个旁观者都着急。
他联系跟在暗处的安保团队,让他们开辆车过来,随后跟着沈晏上了车,前往公司。
……
忙完了首展,舒亦只需偶尔跟着老师开讲座,再没有别的事情,难得闲下来,一时之间她还有些不适应。
坐在电脑桌前码了一会儿论文,她抬眼自大开的门口看向走廊斜对角紧闭的房门,那里是沈晏的书房。
自那日宴会后,沈晏似乎格外忙碌,每天晚上她睡下了他才回来,早上她还没起他就已经离开,夫妻二人虽然每天同床而睡,却已经有一周不曾见面说话。
舒亦叹气,她有点怀念之前两人相处的模式,家里莫名清冷的氛围让她有些不适应,也很不喜欢。
或许她该做点什么。。。。。。
苏耀宗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舒亦正窝在小花园躺椅上皱眉思考如何缓和她与沈晏的关系。
“喂。。。。。。”她看着电话上的来电提醒,沉眉接听。
电话这边刚一接通,苏耀宗气急败坏的声音就从听筒里挤出来,刺耳的高音让舒亦将手机微微远离耳朵。
“舒亦,你找的是什么老公,我可是他的岳父!他竟然敢当众给我难堪。”
听到他的话,舒亦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苏耀宗尖锐的声音仍在继续,像钝刀一般割扯着她的神经。
“这个沈晏我看不上,你和他离婚!”
她缓缓坐直身子,冷声问道:“苏先生,您又做什么了,会让沈晏给您难堪?”
“我不过是让他投资一下我公司的项目,他倒好,把我晾在沈氏大厅一个小时,楼下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看笑话,最后他居然只打发个助理见我!沈晏既然瞧不起苏家,那你跟他离婚,我苏家还不屑与他这种铜臭商人为伍。”
“苏先生,我希望您能清楚一点,我姓舒,户口落在舒家,你们苏家跟我没有关系,并且!”舒亦嗤笑一声,“我一向也看不上您,却也没有同韩姨说过让她和您离婚的话,您这样大的年纪了还是放尊重点儿好。”
“另外如果您指的是您仗着自己是我父亲的身份恬不知耻的逼着沈晏,让他给你那濒临破产的公司投资,那我只能说,受到这样的待遇是您活该!”
“你!”苏耀宗在电话里暴怒,“公司倒闭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的背后没有娘家做靠山,他沈家能给你好日子过?公司现在有个千载难逢的项目,只要资金到位就能起死回生!到时候苏家兴旺了,你在沈家也能挺直腰杆,这有什么不好?”
舒亦被他的话逗笑了,“一个靠着舒家名望撑了这么多年门面的赘婿,如今倒好意思说让我指望世代务农的苏家做靠山?苏先生,我劝您还是老老实实守着您仅剩的那点学术名声用心教书,别总抱着经商暴富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您还真当自己天赋异禀呢。”
“舒亦!你现在怎么如此尖酸刻薄!跟你妈妈相比简直。。。。。。”
“闭嘴!”舒亦猝然打断他的话,声音冷的像淬了冰,她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胸腔剧烈起伏着。
“苏耀宗!”她一字一顿,每个音调都像是从齿缝间碾磨出来,“不要从你那肮脏的嘴里提起我母亲,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