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眉头微蹙,他先扶着舒亦靠在床头,随后起身接了一杯水。
“喝些水。”他将杯沿轻轻抵在她干裂的唇边,一只手稳稳托着她的背。
温热的水滋润了灼痛的喉咙,舒亦小口小口的吞咽,感觉那股干痛渐渐缓解,她抬眼看向沈晏,见他正专注的看着她喝水,男人眼底还带着血丝,下巴冒出淡淡的青茬。
“你。。。。。。”她声音依旧沙哑,“守了我一夜?”
沈晏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将水杯又往她唇边送了送,“再喝点。”
等她喝完水,他将杯子放回边桌上,随后又抬手按下座机电话。
“王姨,舒舒醒了,麻烦您端点吃食上来。”
没过多久,王姨便推着个小餐车走了进来,上面摆着的托盘上放着一碗熬得香糯软烂的鸡丝小米粥,几样清爽的小菜。
“哎呦,舒舒,你可算是醒了。”王姨见到靠坐在床头的舒亦,脸上立刻露出了如释重负的慈爱笑容,“感觉怎么样?头晕不晕?你昨晚可是把我们给吓坏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利落的将小餐车推到舒亦身边固定好。
舒亦的声音听上去还有些虚弱,“好多了王姨,让您担心受累了。”
王姨端起碗递过去,似不经意般提起,“我倒是还好,你昏睡时一直抓着阿晏不放,他守了你一整夜,天快亮才睡了会儿。”
舒亦听罢看向沈晏,眼中带着感激,“谢谢。”
沈晏神色如常,只是淡淡的说:“先吃饭。”
他接过王姨递来的瓷碗,很自然的拿起勺子,似乎打算亲自喂她,舒亦不好意思的伸手去接,“我自己来就好。”
沈晏看了她一眼,没有坚持,将碗递到她手中,但人依旧坐在床边,没有离开的意思。
王姨见状,眼底闪过一丝欣慰,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轻轻带上房门。
房间里,舒亦慢慢喝着温热的粥,米粥熬得恰到好处温度也适宜,轻易就能吞咽下去,温暖了她空虚许久的胃。
她能感觉到沈晏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并不紧迫,却存在感十足。
“那个。。。。。。”舒亦犹豫着开口,“我爸爸他。。。。。。”
“他的事我会处理。”沈晏打断她,“你现在只需要好好休息,医生说你是病毒感染,吃过饭将特效药吃了,这药最好在二十四小时内服用。”
“你不要帮他,苏耀宗根本没有经商头脑,要不是他背着我们在外面打着舒家的名号忽悠了几个投资人,他那个公司早该破产倒闭了。”舒亦急急提醒道。
“放心,我是商人,不会做明知亏本的生意。”
有他这句话,舒亦也安下心来,她就怕沈晏碍着她的颜面对苏耀宗区别对待。
她低下头,继续安静的喝粥,一时间屋内静悄悄的。
吃过饭,舒亦又在沈晏的盯视之下,不情不愿的皱眉把药吞了下去,她脑子里晕晕乎乎的没一会儿困意上头,又睡了过去。
窗外的阳光愈发温暖,静静的洒满房间,悄然融化着某些看不见的冰层。
……
一连在家躺了好几天,舒亦终于病好,也恢复了些精神,不知是不是看出她在家有些无聊,沈晏在询问过她的意见后,将秦墨几人叫来家中陪她打麻将。
“老沈,当哥几个是你哄媳妇儿开心的工具呢?小爷忙着呢,不去。”秦墨在电话里是这么吐槽沈晏的。
但随即就被沈晏几句话美得火速赶来澜园。
秦墨当先一步走进门厅,扬声喊道:“舒舒妹子,哥来了,快来,咱们麻将打起来!”
时聿和叶景宸跟在他身后也走进屋内,看着秦墨欢脱的背影,叶景宸疑惑的问起身旁的时聿,“他不是说不来吗?这会儿怎么积极成这样?”
时聿笑笑,“老沈跟他说,今天陪他媳妇儿玩开心了,就把手里那辆新到手的bugattibrouillard借他玩儿一阵子。”
“难怪,全球独一无二的定制跑车,老沈定了有五年了吧?听说前两天刚运回来。”叶景宸顿了顿,不着痕迹扫了时聿一眼,“可惜啊,我一向不开底盘太低的跑车,不然也借来玩玩儿。”
时聿眸色微沉,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抬手拍了拍叶景宸肩膀,“我出去抽根烟。”
他转身离开,来到花园一处角落站定,看着眼前盛开的繁花,时聿目光有些放空。
忽而听到不远处有声音传来,是舒亦在花园里打电话。
时聿无意打扰正想走开,却意外听见舒亦念着一个熟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