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往里寻著,待寻到一个种满海棠的院子,刚刚將身子贴到门前,想要听一听里面的动静,身后忽然就传来了一声暴喝:“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在那里?”
锦瑟大惊,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倾而去,“砰”的一声撞开了並未落栓的房门。
门坎也与她八字不合,锦瑟脚下一绊,重重摔倒在屋子里的地上。
原本充斥了娇笑声的房中驀地安静下来。
锦瑟抬头一看,只见前方摆著一宽大软榻,软榻上,有人衣衫不整。
“啊——”锦瑟只觉不堪入目,不由得惊叫出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再不敢多看一眼。
身后的房门外驀地有沉重凌乱的脚步声传来,隨后响起的是先前那个暴戾的声音,只是此刻已经多了几分恭敬的意味:“小人监守不利,搅了二爷雅兴,请二爷恕罪。小人这就带此人下去严加拷问,看他是何来歷。”
话音刚落,锦瑟还趴在地上的身子已经被拿住,动弹不得。
前方软榻上缓缓传来衣袂窸窣的声音,隨后,有男子清淡慵懒的声音响起:“不必了,你们都下去。”
听到声音,锦瑟的身子,驀地僵了半边。
还將她拿住的男人似是愣了愣,隨后方才缓缓鬆了手,回了一声“是”,转身带人离开了房间。
锦瑟心下一片凌乱,这才终於得以再次抬头,终於看清了那软榻上的人影,这下,另半边身子也僵了。
苏墨。却不仅仅是苏墨,还有两个绝色妙龄女子,皆是衣衫不整的模样。
衣衫半敞,慵懒不羈的苏墨,正淡淡倚在软榻上,见锦瑟抬起头来看自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锦瑟发梦也想不到竟然会看见他,还是在如此不堪的情形之下,一时间连避忌了都忘了,只是瞪著他,清澈透明的眸子里,分明染著薄怒。
她今日才对姐姐说了他过得极好,只是没想到,到了晚上就亲眼见证了他过得有多好!
苏墨神情依旧不变,只淡淡拢了中衣,朝那两个要继续服侍他穿衣的女子挥了挥手:“你们也下去。”
“是。”两个女子一左一右的自锦瑟身边走过,直到房门重新关起来,锦瑟方才猛然回神一般,从地上站了起来。
刚刚那一下真是摔得重了,站起来的一瞬间,锦瑟只觉得全身都疼,忍不住微微弓起了身子。
那一厢,苏墨仍倚在软榻上,以手支颐,嘴角含笑,风流邪肆的桃眼內仿似含了万种风情,连声音中都染了邪气:“別说,你来这里是为了寻我。”
闻言,锦瑟原本摔得生疼的身子,忽然之间便不疼了。
她素来知苏墨是怎样的人,但那些都只是风闻。
从前与他还算熟识之时,大概因为他是姐夫的缘故,在她面前时,他总是收敛很多,外界传说的“风流浪荡,落拓不羈”,锦瑟从未有过確切的体悟。却没想到今时今日,倒是亲眼见证了一番。
锦瑟有些僵硬的直起了身子,掸了掸自己身上的尘,又扶正了自己头上的发冠,方淡淡微笑道:“一则,我不敢存心打扰姐夫的好事,二则,我不想污了自己的眼。”
说话的时候,锦瑟始终不曾正眼看他,说完之后,转身便欲离去。
“等等。”苏墨忽然自身后唤住她。
锦瑟蹙了眉站在原地,听得身后一阵衣袂窸窣声,片刻过后,苏墨来到她面前,已经是衣衫整洁的模样。锦瑟横眉冷对,抱著手臂看著他。
“走罢。”他衣袖微拂,走在锦瑟前头。
锦瑟微微一怔:“去哪儿?”
苏墨迴转头来望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模样:“难不成你还想继续呆在这里?”
锦瑟自然是不想呆在这个地方,可是她来的目的是为了宋恆,这会儿连宋恆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她哪能甘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