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管家不需为我为难,我只自己在此处等,不需人服侍,也不需人照顾。管家可以自去忙自己的事。”
老胡犹豫了片刻,终於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有丫鬟来为锦瑟换了一杯热茶,又匆匆离去。
锦瑟独自一人坐著,伸出手来抚著那茶盏上的青花图案,嘴角淡淡勾起。
明知她向来喜欢吃,便连一份点心都不肯准备么?
这一等,便直接等到了第二天天亮。
锦瑟整一天一夜没有东西入腹,更兼彻夜不眠,老胡再来时,她脸色便苍白得有些嚇人了。
老胡似是於心不忍:“我家王爷一早又已经匆匆入宫,今日也不知道回得来回不来,公子还是莫要再等了,先回去吧。”
锦瑟摇了摇头:“我等他。”
老胡无奈的嘆了口气,缓缓转身离去。
到这日下午,锦瑟便有些撑不住了。
自上次被父亲鞭打过后,她身子便弱了许多,一直没东西吃,始终还是觉得熬不住。再加上身上的伤口如今还在上药的阶段,昨夜未曾擦药,今日便有些发痒,便隨著轻微的灼痛感,虽然忍得住,却也並不好受。
她终於有些坐不住,抱著肚子缩坐到了地上,將头靠在椅上,只觉得头晕目眩。
垂著眼眸,脑中却只是想著——他果然是恨极了她。
正在此时,花厅门口,却忽然传来一阵沉而缓的脚步声。
锦瑟仿佛是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耷拉著眼皮,只看见他鞋子的缎面,用上好的丝线,绣著一片片暗色的竹叶。
终於还是等到了他。锦瑟虽然无力动弹,心中到底还是鬆了口气。
苏黎冷眼看著缩坐在地上的她,许久之后,才缓缓蹲了下来。
他伸出手,缓缓勾起她的下巴,让锦瑟的眼睛终於能看到他,他嘴角一勾,是一闪而过的冷笑:“听说,你想见本王?”
锦瑟只被他抬起头,便已经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听他开口,耳中又是一片嗡嗡声。
“王爷……”她张口想唤他一声,却已经发不出声音,唯有徒劳的做著口型。
苏黎瞧著她的模样,眸光之中,冷色依然:“宋姑娘,何故大驾光临?”
锦瑟想说话,可是实在是没有那份力气,无奈闭上了眼睛。
苏黎捏在她下巴上的手忽然一用力,锦瑟察觉到,却连痛的力气都没有,眼皮稍稍抬了抬,便又闔了起来。
苏黎眉心一动,缓缓鬆开了手。
“来人。”
朦朦朧朧间,锦瑟只听见他轻唤了一声,隨后,她的身子被人抱起,又听他吩咐了一声什么,终於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却是躺在一间轻纱素帐的厢房之內,身上竟然已经生出了些许力气,锦瑟迟疑著坐起身来,但见房中空无一人,榻前的圆桌上,却摆满了吃食。
身上力气已经恢復了些许,想来是她失去知觉时已经被人餵过流食,於是锦瑟起身坐到了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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