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裴是被阳光和身体的强烈不适感弄醒的。他感觉自己像是被重型器械反复碾压过,从头到脚无处不痛,尤其是身后,传来清晰而怪异的baozhang感。他挣扎着起身,被子滑落,看到自己胸前、腰腹、甚至…处密密麻麻的痕迹时,瞳孔地震。
原炀就坐在床边椅子上,双臂环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神复杂得像打翻了调色盘——有心虚,有懊恼,但更多的是浓浓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幽怨和欲求不满。
“原炀,”顾青裴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理清思绪,“我昨晚……喝了什么?”
原炀脖子一梗:“药酒!助眠的!”
“然后呢?”顾青裴指了指自己身上,“这些,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是我自己梦游弄的。”
“我、我叫不醒你!”原炀猛地站起来,耳朵通红,声音却越来越大,带着十足的委屈,“你睡得像头猪!我怎么弄你都不醒!顾青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烦我了,连碰都不让我碰了!”
顾青裴看着他这副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还理直气壮的模样,气得差点笑出来,身上又疼,最终只能无力地扶额:“原炀,你……你给我下药,还怪我睡得太死?”
“我没下药!那是保健酒!”原炀梗着脖子强调,但气势明显弱了,眼神飘忽,“……谁知道你睡得那么沉。”
顾青裴懒得跟他争辩“剂量”问题,只觉得浑身酸痛,某个地方更是难受。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行了,你先去给我放洗澡水。还有,我饿了。”
原炀立刻像得到指令的大型犬,“哦”了一声,转身就往浴室走,走到门口又停住,回头,眼神依旧委屈巴巴:“……那你以后不准再喝那么多了。”
顾青裴靠在床头,闭目养神,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已经决定,以后原炀递过来的任何不明液体,都必须严格审查。
【群秀】
李程秀接了个为期一周的密集型会计培训,早出晚归,回家还要复习,邵群独守空房,怨气冲天。
邵大少爷哪受过这种冷落?他让人弄了点“绝对安全、助人深睡”的进口保健品粉末,据说溶于水无色无味。他打算让程秀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然后半夜再……嘿嘿。
晚上,邵群殷勤地给李程秀热了杯牛奶,小心地将粉末搅进去。
李程秀感激地笑笑,喝完牛奶,没多久就觉得眼皮打架,书上的字都模糊了。“邵群,我好困……”他软软地说。
“困了就睡,快睡。”邵群喜滋滋地帮他盖好被子。
李程秀几乎秒睡。邵群等了一会儿,迫不及待地扑上去。然而,一分钟,十分钟,半小时……李程秀呼吸绵长,睡得无比香甜,对邵群的一切动作毫无反应,最多只是无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邵群不信邪,使尽浑身解数,可李程秀就像睡美人,只是沉睡着。邵群忙活到凌晨,自己累出一身汗,李程秀身上也被他种满了…,但预期的互动和回应一点都没有。他这才有点慌,拿起那个保健品瓶子仔细看英文说明——推荐剂量是“一小撮”,他好像倒了半瓶……
李程秀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是被正正拍门叫“爸爸吃饭”的声音隐约吵醒的。他感觉浑身像散了架,尤其是腰和后面,传来难以忽视的酸痛和异样感。他迷茫地坐起身,被子滑落,凉意让他低头,然后瞬间僵住——自己身上,尤其是胸口和小腹,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吻痕和指痕,颜色新鲜,显然是不久前才留下的。
邵群正坐在卧室角落的沙发上,脸色阴沉,眼神飘忽,不敢看他,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老子很不爽、老子很委屈、老子欲求不满”的气息。
“邵群?”李程秀开口,声音沙哑,“我身上……这是怎么了?我昨晚好像睡得特别沉……”
邵群猛地看过来,眼神凶狠,但仔细看却藏着心虚:“你还说!李程秀,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睡那么死,老子怎么弄你都不醒!”
李程秀被他吼得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脸一下子红透了,又气又羞:“你、你给我下药?!”
“什么下药!那是给你补充营养的!”邵群提高声音掩饰,但耳朵尖红了,“谁让你最近那么累!我……我就是想让你好好睡一觉!”
“那这……这些呢?”李程秀指着自己身上的痕迹,又气又无奈。
邵群语塞,憋了半天,粗声粗气道:“我、我这不是……没忍住吗!谁知道你跟昏迷了似的!”他越说越委屈,站起来走到床边,想抱李程秀又有点不敢,最后只垮着脸,声音低了下去,“程秀,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碰了?”
看着他这副暴躁又可怜的样子,李程秀满心的气恼忽然消散了大半,只剩下深深的无奈和一点点好笑。他叹了口气,主动伸出手,拉住邵群的手指:“没有不想……但你以后,不能再这样了。对身体不好。”
邵群眼睛一亮,立刻顺杆爬,握住他的手,把人小心地搂进怀里,下巴蹭着他发顶,语气还是硬邦邦,但明显软化了:“知道了……饿不饿?我让阿姨熬了粥。”
李程秀靠在他怀里,感受着身体的酸痛和身后某处鲜明的不适,心里默默决定:以后邵群经手的任何食物饮料,必须提高警惕。以及,今晚一定要把那个“保健品”瓶子找出来,彻底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