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凌厉粗犷的眉毛下,一双漆暗的眼眸布满血丝,噙着欲念,长期忍饥挨饿的野兽,垂涎着面前的鲜肉。
“昨晚的吻……”他的声音低哑,像是含着嚼碎的刀片。
说话的同时,一条腿粗鲁地强势侵占对方的空间。
廖染膝盖被分开时,还在打颤,趁事情还没有到一发不可收拾前,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没有任何意义。”
冷雨浇熄炙热。
廖染紧张地舔了舔唇瓣:“我只是因为缺氧,碰巧你在附近,应急措施。”
“我是氧气瓶?那您亲了我一宿。”这个时候白棘学者求真的本色体现出来,他摆出论据合理质疑。
廖染扬起下巴,毫无波澜的语气。
“效果一般般,体验感很差。”
余光里,白棘舌头数着牙齿,顶腮,手指一根根从他肩头撤离,颓然地放下。
廖染潇洒地抖落外套,一阵怡人的香气弥散,白棘抱着手臂,食指轻点鼻翼,目送那人走进浴室。
拧开水龙头,奔腾的流水声压制住烦躁的心跳。
站在花洒下,廖染抱着手臂,接触到热水,毛孔战栗。
就在他意识慢慢放松之际,黑色雾气从门缝潜入,聚集到把手,旋转一圈之后,金属锁应声开启。
头顶泡沫冲刷流进眼睛,刺痛不能完全睁开,廖染警觉回头,朦胧视线里一条手臂顺着空隙扒开门,拿起手边的浴巾把脸颊上水迹擦干,男人修长双腿一步步靠近。
确认来人后,廖染反倒平静下来。
“礼仪之邦,敲门之礼不可失,这是小学课本里的知识,怎么白教授连这个也不知道?”
“我敲了你会让我进来吗?”白棘的声音在耳廓旁萦绕。
“不会。”
得出这个答案几乎不需要犹豫。
“那我敲门还有什么意义?何必把力气浪费在这里。”
把他最后一件能蔽体毛巾挂在置物架上,白棘粗粝的掌心从他的肩头逡巡到手腕握紧:“我缺氧了,礼上往来,你欠我的是不是得还?”
本能抗拒接触,后脚已经抵到角落里的浴缸,陶瓷台面冰冷,廖染反手把住他的脉搏:“脸色红润,心跳平稳有力,我看不出你有什么问题。”
他设想得是大不了送这人十罐氧气瓶。
“我要喝奶。”
廖染浅浅勾起嘴角,比他想象得还容易,楼下超市奶粉打折促销。
“可以。”
就在他话音刚落,男人上前一步,揽住他的后腰,低头咬住他心口的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