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我很长时间有一个怀疑,自从你发现他不是你想像中的圣徒,你对他的爱情改变了颜色,你就给我演戏了。”
“他曾经希望娶我,我也想嫁给他。”
“听着,我问你,要是没有发生把你和他搅缠在一起的事情,你现时会同意做他的妻子吗?”
托马芯瞅着树露出了十分烦乱的神色。“伯母,”她立刻说,“我有,我认为,我有权利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是的,你有权利。”
“你愿意怎么想随你。我从来没有用话语或者行动暗示过你我对他生起了别样的看法,我永远也不会。我要嫁给他。”
“好吧,你就直等着他重来求婚吧。我想他会那么做的,现在那事他已经知道了——我告诉他的一些事。你嫁给他是最合适啦,我对此没有半点异议。虽然过去我那么反感他,现在我赞成你,你尽可以放心。这是摆脱你尴尬处境状况的唯一出路。”
“你告诉了他什么?”
“我说他阻碍了你另一个情人的路。”
“伯母,”托马芯说,她瞪圆了眼睛,“你是什么意思?”
“别惊恐,这是我的责任。我现在不能说更多,不过等事情过去了我会确切地告诉你我说了什么,我为什么说。”
托马芯不得已地同意了。
“我要嫁人没有嫁成,你暂且能对克莱姆保密吗?”她随之问。
“我给你保证了。可是那有什么用?他肯定很快就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往你脸上一瞥,就会告知他有什么事情出错了。”
托马芯扭过头来从树上注视着她的伯母。“现在,听我说,”她说,她柔弱的声音被另一种强于体力的力量扩充为坚定,“什么也不要告诉他。假如他发现了我不配做他的堂妹,那就随他去。但是,因为他曾经爱过我,我们就不要过早地把我的麻烦告诉他使他痛苦。到处传遍了我的故事,我知道;不过爱说闲话的人头几天还不敢对他说。他对我的亲密是非同寻常的因素,会把故事藏住以免早传到他那里。要是我在一两周内不能做到不受人们讥笑损害,我就自己告诉他。”
托马芯话语中的真诚阻止了进一步的拒绝。她的伯母简单地回答说:“很好。按正理说那次要举行婚礼时就应该告诉他。他永远不会原谅你对他保密。”
“会的,他会原谅的,当他知道了我想减少他的麻烦,我不希望他这么快回家。你坚持不让我妨碍你的圣诞节聚会。推迟聚会只会使事情更糟。”
“我当然不让。我不想在整个荒原前面显露出被打败的样子,被韦狄那样的人戏弄。我们现在摘的浆果足够了,我想,我们最好拿回家吧。等我们用这些装饰了屋子,挂起槲寄生,那时候肯定要考虑动身去接他了。”
托马芯从树丛中出来,抖掉头发和衣服上散落的浆果,和她的伯母下山,各人抱了半抱树枝。现在接近四点了,阳光离开了山谷。当西边越来越红的时候两个亲眷又离开屋子投入了荒原,她们这一次的方向与初次不同,是向着远处公路上的一个地点,她们期待的那个人将沿着那条路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