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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愈 散文大家第一人(第2页)

韩愈曾经和刘禹锡、柳宗元同时被封为监察御史。虽然官阶不大,却有弹劾官员的权力。三人相处下来,觉得彼此的智商以及文学修养还算搭调,没有扯后腿的,所以相处得很是融洽。但好景不长,很快,韩愈因为如实上奏当时长安地区的旱灾实情,被贬到三千里之外的广东连山。而那时候,他的这两位好哥们却一路顺风,得到王叔文集团的提拔,已经达到人生高峰。

彼此之间的落差本来就让韩愈很心塞,但不久之后的遭遇更是让他心生疑窦:其他被贬谪的人员,在新皇帝登基后都陆续回朝重新录用了,而自己还窝在原地待命不动。韩愈就怀疑,难不成我背后挨了哥们的刀了?这种怀疑的情绪也被他写进了给友人的诗里:“同官尽才俊,偏善柳和刘。或虑语言泄,传之落冤仇。二子不宜尔,将疑断还不。”

但不管怎样,当他回来之后,发现两位老友也因为革新失败遭到贬谪,内心大为平衡(作者猜的),不复猜疑,还积极地与刘柳二人书信往来,嘘寒问暖。

总的来说,在三人的关系上,韩愈与柳宗元最为相宜,因为彼此在文学上的看法比较一致。当韩愈因为《师说》的新潮观点备受争议的时候,远在永州的柳宗元就与他文字呼应,在一篇《答韦中立论师道书》中,就直言了对韩愈的赞赏:

孟子称“人之患在好为人师”。由魏晋氏以下,人益不事师。今之世不闻有师,有辄哗笑之,以为狂人。独韩愈奋不顾流俗,犯笑侮,收召后学,作《师说》,因抗颜而为师。世果群怪聚骂,指目牵引,而增与为言辞。愈以是得狂名,居长安,炊不暇熟,又挈挈而东,如是者数矣。

能得到好友这番指名道姓的表扬,韩愈的心里肯定是暖乎乎的。而且,在他倡导古文运动之后,柳宗元也发表了一系列的古文散文作为应和,像著名的《捕蛇者说》《小石潭记》等等,一直名垂千古。

五“成功”惹恼皇帝

韩愈这一生,一直波折不断。但相比他那两位好友,还不算太糟糕。比如第一次贬谪,当他还在遥远的连州伤心落泪的时候,他在长安的那些才俊旧友,正摩拳擦掌,大搞“永贞革新”。结果不用说,一年多后,当韩愈被赦回乡的时候,曾经参与永贞革新的官员死的死,贬的贬。倔强如刘禹锡等,更是把人生最好的年华都付给了荒蛮之地的春花秋月。如此看来,他是“幸运”地与这场劫难擦肩而过。

对于唐朝的官员来说,除非籍籍无名,但凡在史书上留过名号的,就没有人逃脱被贬谪过的遭遇。更有甚者,是一贬再贬。其实,贬谪并不代表仕途的终结,只要别像刘禹锡、柳宗元那样彻底让皇帝讨厌,大赦也不肯让他们占一点便宜的话,未来还是有希望的。

但是,谁也没想到,回京之后不久的韩愈,很快又做了一件彻底激怒了皇帝的大事。

陕西省宝鸡市的法门寺有一座佛塔,塔内藏释迦牟尼指骨一节,称为舍利,每三十年开一次塔,把舍利取出,供信众瞻仰参观。公元819年正值开塔之年,唐宪宗遣宫人迎佛骨于宫内,供养三日。上行下效,因皇帝的这次举动,也在全国引发一场浩大而狂热的礼佛风潮。

当时的韩愈,由于诗文誉满天下,再加上倡导古文运动,维护儒家正统学说,俨然已是文坛领袖,作为一名正统的儒家士子,他对皇帝狂热崇佛的做法很不以为然。于是上表加以谏阻,就是那篇相当有名的《谏迎佛骨表》。

在文中,韩愈力陈了从皇宫到民间因为崇信佛教而做出的种种极端举动:“焚顶烧指,百十为群,解衣散钱,自朝至暮,转相仿效,惟恐后时,老少奔波,弃其业次。”他认为,“佛本夷狄之人……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情”。如今,佛已死,“枯朽之骨,凶秽之余,岂宜令入宫禁”。应该将这骨头“投诸水火,永绝根本,断天下之疑,绝后世之惑”。

其实,惹怒唐宪宗的,还不只是这些。在文中还有这样一段文字,几乎要把皇帝气到吐血:

汉明帝时,始有佛法,明帝在位,才十八年耳。其后乱亡相继,运祚不长。宋、齐、梁、陈、元魏已下,事佛渐谨,年代尤促。惟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后三度舍身施佛,宗庙之祭,不用牲牢,昼日一食,止于菜果,其后竞为侯景所逼,饿死台城,国亦寻灭。事佛求福,乃更得祸。

其实,韩愈的这段文虽然是不提倡供佛,但末尾的这句“事佛求福,乃更得祸”未必是错。因为修佛的本质就是破除心的无明,而不是以供养来向佛菩萨求好处。历代皇帝热心事佛,特别是梁武帝的做法,早就被达摩祖师点评过:并无功德。

但不管怎样,韩愈的嘴巴也是够毒的,特别是“汉明帝时,始有佛法,明帝在位,才十八年耳。其后乱亡相继,运祚不长。宋、齐、梁、陈、元魏已下,事佛渐谨,年代尤促”。这句话太伤人了!信佛没有用,不仅没用,还容易短命!不仅短命,有的死相还很难看。

六他以为自己熬不过去了

不用说,韩愈的这段话简直就是直接扎中皇帝的命门。可惜的是,后果不是让他老人家幡然醒悟,而是勃然大怒。按照天子的意思,就想直接把韩愈处死,越快越好!但当时的朝内还是有明白人的,大臣裴度、崔群忍住要笑成内伤的痛苦出来说情,说韩愈“内怀至忠”,应该宽恕。

含着一口恶气的唐宪宗最后愤然决定:我不想再看到你了,你走吧,越远越好。最终,韩愈被贬到八千里外的海边小城潮州当刺史。

《太平广记》曾有记载:凡遭贬谪,“自朝受责,驰驿出城,不得归宅”。就是说,遭贬官员从朝堂下来,连家都不能回,就被押送出城向贬地奔行。遭贬家眷也得随行。拖儿带女,扶老携幼,还有差人押领,翻山越岭,一天走三百里以上,其苦之惨,让人不忍直视。

韩愈被强行带走时正是严冬,他的女儿就是在这一次贬谪中不幸染病去世的。这份悲凉,在他的祭女文中,也一字一泪地记述下来了:

我视汝颜,心知死隔。汝视我面,悲不能啼。我既南行,家亦随遣。扶汝上舆,走朝至暮。天雪冰寒,伤汝羸肌。撼顿险阻,不得少息。不能饮食,又使渴饥。死于穷山……魂单骨寒,无所依托。

当韩愈走到陕西蓝田的时候,他的侄子韩湘前来送别。患难之中不离不弃,这才是真正的亲人,韩愈一边感动得老泪纵横,一边痛不欲生地写下了那首著名的《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

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

在这首诗中,不难看出,韩愈是又恐惧疲累又心灰意冷,他觉得自己可能就要葬身于此地了,所以在诗中也不乏交代后事的意思。

但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一关,他又闯过去了。

七这儿有一座深深爱过他的城市

潮州位于广东、福建交界之处。对于关中地区的唐朝都城而言,根本就是化外之地,当他被贬到潮州时,心中那份惶惑无力感可想而知。如他写给皇上的《潮州刺史谢上表》中说:“飓风鳄鱼,患祸不测;州南近界,涨海连天;毒雾瘴氛,日夕发作……居蛮夷之地,与魑魅为群。”

当然,哭也哭过了,怕也怕过了,剩下的,还是得打起精神好好处理公务。说到这一点,很多被贬谪的诗人都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他们不只是擅长舞文弄墨,在处理地方公务方面,也是相当出色的人才。

韩愈到了潮州不久,就办了不少大快民心的好事,除积弊,兴学堂。这在后来苏轼为他撰写的《潮州韩文公庙碑》文中都有详细的介绍,比如兴办学堂:“始潮人未知学,公命进士赵德为之师。自是潮之士,皆笃于文行,延及齐民,至于今,号称易治。”

韩愈在潮州的时间不长。但是,由于他闻名天下的师者之名,不管他到了哪里,都有学生趋之若鹜,这也使得时人眼中的“蛮夷之地”变成了文化名城。

潮州人对韩愈的感情非常深,当地到现在还有很多有关韩愈的传说。更有后人赞叹:“不虚南谪八千里,赢得江山都姓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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