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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鸟(第2页)

就这样!你说再跟他们说什么?

干脆什么也别说,走了拉倒。

我起得好早。偷偷摸摸蹑手蹑脚地。然后在家门朝外的一面用粉笔写了几个字:我去植树王了!夜色刚刚开始在消退,应该是美美地继续睡着觉的时候。一夜都没睡好。可门板上的这几个字真让人精神抖擞。我去植树王了!这简直就会成为一个震耳欲聋的宣言。我周明明的宣言。所有看见的人保险都会目瞪口呆,怔怔地站一会儿,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地说,明明去植树王了!还有假?植树王,房门上写着呢!

植树王啊,开国际玩笑,谁会不震惊!

你去问问,谁去过。没人去过,一个也没有!我去问他们,到植树王怎么走,都不知道。我说,你没去过?他们说,嘻嘻乖乖,谁会想到往那儿跑!

你听听!不是很悲哀吗?竟然就没想到。我不明白,他们总是把植树王挂在嘴上,可为什么就没想到要去一次,真正地去看上一眼。非常奇怪,硬是要让一个明明能够到达的地方变成遥远的奇异幻境。

矮子良不会没去过。他一年到头在外面做生意,终年终日跑码头赚钱,见的世面没人可比。跟人家刮起蛋来,他自己也说:“啊哈,我哪里没到过,就差美国了。当然,日本、英国,还有利比亚也没去过。”可这就够让人眼馋、崇拜的了。大人们总是说,嗨,伙计,老矮回来了。于是吃了晚饭,他家的场地上少说也坐了十几个人,听他刮蛋。还能抽到他带回来的五花八门的香烟。他很慷慨,总递烟给人抽。大场面新鲜事,个个听得啧啧叫乖乖,剩下的就是傻不唧地笑。

可是就连他也没去过。他不愿意表现出根本不知道,就一会儿说好像是在横山那儿,一会儿又说可能在三湖附近。

我开始怀疑,这个从小就听说的植树王是不是真的存在,别原本就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幻境,小德宏也只是大人们在编绘这个幻境时特意制造出来的一个神话式的人物。其实又算得上什么神话呢!宇航员都有了。地球之外的星球都有人到达过了。有的是真实的奇迹。

你还说我没魄力,宇航员人家还为他设计好了路线呢,他只管待在里面飞就是了,只不过闹不好会坠下来摔死,有些危险罢了,像“挑战者号”一样。可我却连怎么走都不知道。压根儿就不知道植树王在哪个方向。东?南?西?北?有五十里还是一百里,一百里还是两百里?你以为我是在故弄玄乎?你看我这模样学会玄乎了吗?

我现在只是在闷着头往爬蟹矶走。从我们这儿到天下任何一个角落去必须先走到爬蟹矶。

那是一个没有几爿商店的小镇,吕老师说的汤山中学就在那儿。可那儿竟然也是一个交通要道,路边全是牌子:爬蟹矶—木高,爬蟹矶—鲁头,爬蟹矶—五陵。肯定没有爬蟹矶—植树王,这我知道。爬蟹矶我去过,离我们十里路。我现在简直不知道到了那儿后再怎么办。问人?我怀疑是不是有人知道。老实说,爬蟹矶那儿的人比我们这儿的人精神不到哪儿去,闹不好也是一嘻嘻乖乖谁想到往那儿跑!结果植树王对他们来说也同样只是一个幻境。说不定这病还正是他们那儿的人传染到我们这儿的呢。

昨天晚上才睡着了没一会儿,却做了个实实在在的扯淡的梦。不过怪有意思。说爬蟹矶那儿有一条很小的岔道,根本不能算真正的路,道口有块不显眼的牌子,上面画着一只蓝鸟,还用英文写着NISSAN。NISSAN就是蓝鸟?我不知道。紧接着岔道的是一条长长的峡谷,沿着峡谷走就能到植树王。你说扯淡不!NISSAN蓝鸟算什么?难道是神鸟?

我从来没注意爬蟹矶那儿有一条什么很小的紧连着峡谷的岔道,倒是要去找找看。

反正我总能到达植树王的,准能到!峡谷也好,山路也好,哪怕是沙漠!因为如果说决心、信心、勇气,还有这别人都不具有的到植树王去的愿望都能算NISSAN蓝鸟的话,那么我心里倒是真的有一只蓝鸟一神鸟。

不过我现在得快点走,不然的话还真可能让我妈追上来拉住我不让我去。

梅子涵长期以来不懈地对如何从意识和情绪的结构方式上来提高少年小说的艺术水准做出了自己默默的探索,并给人以启示。《蓝鸟》的出现,在艺术风格上无疑给当代中国儿童文学以一种新鲜感,我以为这正来自它在少年小说的写法,运用一种充满随意性的艺术口述体,一种高级的胡扯,给人一种惊异和黑色幽默之感,慢慢读,才发觉这种几乎无来踪去脉的少年口语是那么原生态。

——班马

《蓝鸟》凸现在读者面前的是作家感悟到的人物的一种情绪。一个听了老师窝窝囊囊的升学动员报告,被沉闷、泄气的泡沫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的少年逆向地受到激发,决心要从那种窝囊的、窒息的气氛中冲出来,独自去找一个叫作植树王的重点中学,去找在那儿当老师的也是从这山沟中走出去因此成为自己心中偶像的小德宏,因而显得有些冲动有些激昂有些失去理性。这种情绪成为一种基调笼罩整个作品,或者这就是这篇作品的主要描写对象。把握了这种情绪,就有了这篇作品的灵魂和雏形。

——吴其南

所谓超现代生活语,是指实际生活中并不常使用,但又明显具有“超现实”意味的语言。这方面的突出代表是梅子涵。他的《双人茶座》《蓝鸟》《我们没有表》《老丹行动》等小说,叙述语言随随意意、东扯西拉,叙述语句又特别长。尽管现代生活中的儿童实际上并不这样说话,但这些着意设置的语言却很好地传递出了特写情境中的某些现代意味(比如荒谬年代中儿童的无所事事、玩世不恭、茫然、黑色幽默等等)。

——孙建江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小说《蓝鸟》的发表,犹如一只优雅轻盈的鸟儿,带着“意识流”的气息,停在了中国儿童文学这株大树上,引来许多人驻足观望。

《蓝鸟》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故事,它写的是一种情绪,一种少年的原生态的意识和情绪。“报考中专”“干部待遇”,这种说法对今天的中小学生来说比较陌生,但少年在成长的过程中对于理解以及理想的追求是不变的,少年的心境是不分时代的,这样的一种情绪是永恒的,因此,它的读者就是一代代的。

——梁燕

我们可以把小说理解成少年对愿望对信念的锲而不舍的追求。可以理解成为大多数人对某种约定俗成的东西的自然而又莫名的遵守与服从,我们的确应当试图突破它们,自己去寻找应当遵从的东西,寻找真正的自我。而所有这些只是对《蓝鸟》作的种种猜测,《蓝鸟》的价值就在于它的象征中蕴含的难以言传的神秘的东西,它的存在使作品具有强大的张力,以及长久的生命力。

——郁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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