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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生一代一双人幸福婚姻(第1页)

第三章 一生一代一双人——幸福婚姻

年轻的纳兰接连遭遇了两大人生打击:他期待着洞房花烛的浪漫,却最终被迫与深深相爱的初恋情人分手;他雄心勃勃想要金榜题名,却遭遇了突如其来的“寒疾”,只能无奈地放弃殿试。

这两大打击使得原本就多情多病的纳兰倒在了病榻上,遭受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几乎一蹶不振。正当纳兰痛苦不堪的时候,卢氏的出现竟然彻底改变了纳兰的境遇和状态,让这位多情多病的公子重新焕发出了激昂的生命活力。

神仙眷侣

康熙十三年(1674),二十岁的纳兰迎娶了十八岁的卢氏[59],从此翻开了人生新的一页。

纳兰曾经用一句“一生一代一双人”来形容他和卢氏的夫妻关系。人生就好像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路,当你独自走在这条漫漫长路上,内心一定充满了孤独的忧伤。可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始终陪伴在你的身边,不论是狂风暴雨、崎岖坎坷,还是风和日丽、平坦顺利,都与你不离不弃,人生才会变得温暖,才会变得令人眷恋。

“一生一代一双人”——纳兰的这句词就是在向世人表明:在我纳兰性德的心中,此生此世最爱的人、我最想和她一起走过一生一世的人,就是妻子卢氏。

一生一代一双人[60],争教两处销魂[61]。相思相望不相亲[62],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画堂春》)

这首《画堂春》历来有多种解释,但解释成怀念妻子的词似乎是最为合适的,主要原因是纳兰在这首词里一连用了古代三对夫妻的传说来比拟他和卢氏的婚姻。

“浆向蓝桥易乞”,这是讲裴航和云英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蓝桥,在陕西蓝田县东南边的蓝溪上。唐代裴硎《传奇》一书记载:古代有一个秀才叫裴航,他在途经蓝桥驿的时候,因为口渴向一位老妇人讨水喝。老妇人让自己的女儿云英给裴航端来一碗琼浆。裴航与云英一见钟情,便向老妇人提出想要重金聘云英为妻子。老妇人对裴航说:“想娶我的女儿可以,但我这里有一些神仙给的灵药,一定得用玉杵臼来捣药才行。如果你能帮我找到玉杵臼,我就将女儿许配给你。”于是裴航四处寻访,终于找来了玉杵臼,并且帮老妇人捣药百日,制成灵药,娶得云英为妻,最后夫妻一起得道成仙。

“药成碧海难奔”,是我们都熟悉的嫦娥奔月的传说。《淮南子·览冥训》载:“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恒娥窃以奔月。”“恒娥”,又名“姮娥”,即嫦娥。传说中嫦娥是后羿的妻子,因为偷吃了西王母的长生不老药,飞到月亮上成了月仙。[63]唐代大诗人李商隐的《嫦娥》诗中就写过这样的句子:“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神仙的生活虽然是人人都羡慕的,可是永远离开了深深相爱的丈夫,即便是当了长生不老的月仙又怎么样呢?独居高处不胜寒的月宫,日日夜夜忍受着两地相思的苦苦折磨,这样的寂寞与痛苦也许会让嫦娥后悔当初“奔月”的选择吧?

“若容相访饮牛津”[64],是关于牛郎织女的神话。古时候人们认为大海的尽头就是天河,每年八月海上有木筏通往天河。有个人很好奇,就乘着木筏到了天河,正好碰到一个男子牵着牛在河边的渡口让牛喝水,原来这个牵牛的人就是传说中的牛郎。

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故事,可能是中国民间流传最广的爱情传说了。

裴航与云英,后羿与嫦娥,牛郎与织女,都是古代传说里著名的神仙夫妻,用今天的话说,他们都是属于“天仙配”,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绝配。在纳兰看来,他和妻子卢氏的关系,就像裴航云英、牛郎织女他们一样,也是属于“一生一代一双人”的神仙眷侣!

那么,卢氏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她到底有何魅力,能让他的夫君爱得如此之深,甚至还帮助纳兰走出人生低谷,重树人生的信心呢?

名门闺秀

卢氏是典型的名门之后、大家闺秀。她的父亲是康熙年间的两广总督、兵部尚书卢兴祖[65],属于汉军镶白旗人。顺治三年(1646),卢兴祖由国子监官学生授为工部启心郎。用现在的话说,卢兴祖是满族入关之后培养的第一代“知识分子”。顺治十八年(1661),福临病逝,康熙皇帝即位以后,卢兴祖被提拔为广东巡抚,后来又担任两广总督,是清朝有名的封疆大吏。

卢兴祖是一个很注重文化教育的官员,他在任上的时候做过一些兴办学校、推广教育的事。例如康熙五年(1666),时任两广总督的卢兴祖曾经上书朝廷,奏请批准让广西土司的优秀子弟就近入学读书。原来,那时的广西还属于较为偏僻的蛮荒之地,尤其是广西土司管辖的地方很不太平,连年发生武装争斗,老百姓也跟着遭殃。卢兴祖认为造成这种局面的主要原因是文化落后,他提出“教化莫过于学校”,也就是说推广学校教育是改变当地文化落后的重要手段。推崇教育,重视文化,是卢兴祖为政的重要理念之一。

有这样一位知识分子父亲,可想而知,卢氏应该从小就得到了良好的教育和熏陶。

卢兴祖去广东赴任之前,女儿卢氏已经出生,卢氏是随着父亲南下在广州长大的。当时康熙尚未亲政,朝廷里党争激烈,尤其是四位辅政大臣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和鳌拜之间矛盾重重。卢兴祖是苏克萨哈的部下,在苏克萨哈和鳌拜的政治斗争中,由于苏克萨哈一度处于劣势,卢兴祖受到牵连,只好主动提出辞职,在康熙六年(1667)时回到北京。女儿卢氏也随之回到了故乡。有了这层经历,卢氏就跟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不太一样了:她不是那种足不出户的女孩儿,一辈子只待在一个地方,没见过什么世面。她出生在北京,又在广东生活了七年,算得上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

常言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是培养文化修养的两个重要途径。卢氏成长在书香门第,本来受到良好的文化教育,再加上对于南北文化的耳濡目染,她能够成为一个通情达理的大家闺秀、知识女性也就不奇怪了。

出身于官宦世家,又有书香门第的渊源,卢氏和纳兰的婚姻应该算是门当户对。以两家的家世来看,纳兰和卢氏的结合是典型的父母包办。按说,有点“叛逆”的豪门公子纳兰容若对于这种包办婚姻,恐怕不但不会逆来顺受,说不定还会产生排斥甚至是逆反心理。这样的婚姻,能幸福吗?

纳兰是一个向往自由恋爱的人,他的初恋就是自由恋爱的典型。“人生若只如初见”,尽管初恋失败了,但这份情感在他心里还是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在这种情况下,对卢氏这个由父母包办,强行“塞”给他的妻子,纳兰能对她产生感情吗?

也许,一开始,纳兰对这门婚事可能真没抱什么希望,他只是被动地接受父母的安排而已。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纳兰的婚姻跟其他人的婚姻相同的地方。作为一个孝顺的儿子,纳兰不能拒绝父母强加给他的一个妻子;但是,父母绝对不能强迫儿子在情感上接受一个他不爱的女人,他的情感还停留在充满浪漫色彩和痛苦回忆的初恋当中。按情理推测,卢氏过门后,很有可能遭到过纳兰的冷遇。

卢氏,同样也是一个包办婚姻的“受害者”,她又怎么面对一个对自己不冷不热的丈夫呢?

胸怀宽广

卢氏是一个非同一般的女子。她的不平凡,首先就在于她的心胸宽广和善解人意。

卢氏从来不追问丈夫的过去,甚至是无条件地包容着丈夫的过去。有时候她看到丈夫独自站在院子里发呆,偶尔还看到了丈夫写给初恋情人的那些诗词,她比谁都清楚初恋情人在丈夫心中的分量。但是,她只是悄悄地伤感,或者偷偷地躲进房间里一个人流泪。

她的伤感,并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同情。她同情那个不幸女子的遭遇,同情丈夫在爱情中受到的伤害,也同情自己在一段无爱的婚姻中必须承受的一切。但是,她没有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拙劣手法,来试图获得丈夫的关注;反而是用加倍的温柔,去照顾丈夫病弱的身体,欣赏丈夫的才华,关注丈夫的心灵。她深深了解初恋带给丈夫的痛苦和自责。

而卢氏作为一个妻子更令人敬重的地方,是她甚至还帮着纳兰收藏那些凄婉动人的爱情词,哪怕那些动人的词句是写给另外一个女人的……

词在古代的地位并不高,基本上属于休闲娱乐的音乐文学,有点类似于现在的流行歌曲。一直到清代初年,词的这种地位也没有多大改变。纳兰虽然从小就多情善感,特别喜欢用填词这种方式来抒**感,但他也有一点大大咧咧的富家公子的个性,经常是灵感一来,随手就写在一张纸上,过后便忘了纸条扔在什么地方了,“随手挥写,辄复散佚,不甚存录”[66]。纳兰写的诗词不少,但是保存下来的并不多。他这些随写随扔的纸条,有不少就是细心的卢氏帮他收集起来的。纳兰能够在二十二岁的时候编成自己的第一部词集,应该也有卢氏的一份功劳。

卢氏这样的善解人意和默默付出,就算纳兰是一座冰山,也该融化了吧?更何况,纳兰本来就是一个多情公子,智商高,情商更高,眼看着真正的爱情在敲门了,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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