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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飞吧（第3页）

撑着下巴，程橙突然想到这一点。

但她话说出口，便知道自己多嘴这一句。

要是想出办法，那世界各个国家的官方媒体不得专门成立一个节日来纪念这件事啊。

“……你们不是没有找到，是根本没找吧？”

沈鸦轻飘飘，她望着周灏垂下头好似羞愧难当的脸，冷嗤一声：“都这个关节点了你还想着往你们自己的脸上盖一块遮羞布，你该不会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

把话题往解决人类畸形儿问题上扯，沈鸦虽知道那个教授可能跟自己说的话有些隐瞒，但她可是接触过那些实验。

“你们支持三等公民销毁计划，那些被你们送入医院的孩子，你们真的让他们没有半点痛苦地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脸上血色尽无。

“168个国家，涉及超过千万幼童的“拐卖”案，你们都视而不见，现在你在这里跟我说是为了孩子？”

“哈，难道不是为了某些人的长生吗？”

“人体改造，实验，将动物的肢体拼接到孩子的身上，药剂注射，周灏，我只能说你们是自作孽不可活，孽力反馈总会作用在你们身上的。”

沈鸦嗤笑地看着周灏那肚子上的圆洞。

“贪心不足蛇吞象。”

具体的起因了解得差不多，其实沈鸦本也无意再在这个污染区内空耗下去，知道这个污染区有一部分是由陆清衍介入，有了周灏的卷入，那现在看来，他插入的应该就是大人阵营这一部分。

从开始便一直躲在所有人身后的小纸人，叶九在看到沈鸦看向自己的这一刻，他飘飘****地从角落中跑过来。

跟刚才相比，他身体的褶皱程度又严重了许多。

他撑不了多久了。

“……对不起，沈同学。”

周灏缓缓起身，他勉强扶着身后墙壁，郑重而又卑微地深深鞠了一躬。

“你们对不起的从来都不只是我。”

沈鸦垂下眼，“燕鸿安，烧吧。”

沈鸦神色复杂，她望着那安静同她对视的叶九。

她知道真正的叶九早就已经死了，他们死在上一世，在一切开始之前，是这场战争的最无辜者。

火星触碰到纸人衣角的那一刻，叶九舒服地眯起眼睛，他整个身体欢乐地卷成一团。

纸人纸人，他早就该在火焰中迎来新生。

黑楼层层瓦解，不单单只是黑楼，周围的一切，叶九所塑造的一切都在随着他的消失变成虚无的泡影。

而在这堆虚无泡影中，唯有一处，反倒更为清晰。

披着白袍的修女她步步生莲，款款走来。

教堂钟声响起，在那个纯白灵魂从灰烬中站起的那一刻，修女将手捧的桂冠戴在他的头上。

无数个虚无的身影纷纷出现在教堂之中，他们或是不足一米，梳着小双马尾辫的稚童，或是调皮捣蛋，好奇绕着教堂椅子转圈的小孩，或是已经懂事，含蓄而正追求独立自我的少年。

形形色色的孩子们他们齐刷刷转身。

明明无一人说话，但沈鸦等人却仿佛能感觉到，那是他们在表达着他们的感激。

青烟缭绕，直上云霄。

沈鸦抬起头，嘴角上扬。

飞吧，哪怕不做和平鸽，你们本也应该活在蓝天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