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尚且昏迷不醒,但相比昨日被血污弄脏的看不清五官的脸,清水洗净后,明显能从他手脚的白皙及光滑的脸颊看出,他应该是一个家室不错,养尊处优的小孩。
只是不知为何这样家庭的小孩会莫名其妙落了个一身伤。
沈鸦走到床前,她微微眯起眼睛,同昨日相比,这男孩身上那隐隐泛出的淡蓝色光芒并未比昨天弱上些许。
她伸出手指,指尖从男孩脸上红肿的伤口到唇角再一路向下,直到来到了他的咽喉处,呼吸间,手下喉管——
一只手指红肿的手突然抬起,他紧紧抓住沈鸦的手腕,指腹发白,随着一声声骨骼不适发出的咯吱声响,身后小鱼几人焦急上前,刚想去把那男孩的手拨开,却被沈鸦抬手制止。
她低垂着眸,只是这点痛感尚且还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
此刻她有些好奇这男孩抓住自己的手是想要做什么,明明尚且还在昏迷着,却能准确无误地抓住自己的手,而且,她伸出另一只手摩挲着从枕头到头发,直到触碰到男孩的脸颊,感受到入手的湿意。
怎么睡着了还那么爱哭啊?
作为一个泪腺天生发育不良的人,沈鸦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的眼睛就好像连上自来水管般,动不动就往外滴几滴咸水。
难道流眼泪也有什么说法吗?
要不回头等这小孩清醒了,让他好好教教自己。
沈鸦漠然地摸着男孩的脸颊,她双眼放空,享受着此刻难得的清闲,她用指腹擦拭着男孩的眼角,眼里流露出一丝艳羡。
该说不说,她真的也好想好好哭一场。
“走吧。”
既然人没醒,沈鸦也懒得继续在这里耗下去,她抬起手腕,一条被绕了两圈,紧紧绑在小臂上的项链露出边缘,原本还想问问这小孩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但现在看来——
拿起竖在一旁的竹竿,沈鸦手臂轻甩,但男孩的手却抓得死紧。
她紧皱眉头,望向身后几人,刚刚张开嘴,想让他们过来把这首掰开,一个温热的手无声贴在她的腰部,不过一个用力,沈鸦脚下踉跄,整个人不受控地往左侧倾倒。
“沈鸦!!”
微微提高音量,小鱼满眼呆滞地看着沈鸦被**那小子死死搂在怀中,动弹不得。
但还不等他上前将人分开,紧闭上的大门被极为突兀地从门外一把撞开,他连忙扭头,却看见有三个瘦小的身影一股脑地顺着撞开的门跌坐在地。
“……”
徐微尴尬地仰起头,她撑起身子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那个,真巧啊,哈哈——哈。”
“……”
怎么又是你们几个?
小鱼闭了闭眼,他深呼吸最终还是没去搭理那几个,他冲身旁兄弟使了一个眼神,现在最要紧的不是管这些突然又回来的几个人,而是先把那臭小子的手从沈鸦身上拿下来。
手臂青筋鼓起,沈鸦眉毛微微皱起,那好似千金重的手以一种恨不得将她腰肢勒断的力度将她牢牢钉在原地。
手臂寒光微闪,沈鸦条件反射便想将这双紧勒住她的手臂砍掉,但,她舔了舔嘴唇,又咸又涩,她垂下眼皮,刚刚一不小心她的嘴唇撞上了他的脸颊。
“……别……别走……别离开我……”
断断续续的哀求声在耳边响起,沈鸦垂眸望着一掌间隔正对着她的脸,最终她还是放下了手。
罢了,只是意识不清醒的无心之举。
腰后手臂的力气固然很重,但几人一起用力还是将那手臂掰开。
沈鸦抓了一把自己刚刚那一番动作下乱掉的头发,她扬起手臂,顺手将手腕上缠绕着的项链褪下,手中没有其他东西,也只能先用它了。
至于会不会弄坏,沈鸦倒没有多想,总归已经是她的东西,就算那男孩醒过来,她也不会还给他的。
“等等!沈同学,你先别用那个!”
沈鸦揽住头发的手微微一顿,她抬起头,从对面那焦急出声的女生身上,她感受到一股同昨天秦烟那一行人如出一辙的熟悉感。
不过她为什么要叫自己沈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