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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树上的日子(第1页)

卷四 树上的日子

小五吃过隔夜剩饭煮啯饭粥,手腕拴着文况表叔啯长颈烧酒瓶就出门,自从渠知有各种旮啯空罅通道,就再冇愿行大街……一只生猛野狸在杂乱筢邋啯屋间走走行行,两墙间窄处,仅一肘宽,除猫狗无人能过,小五侧身细步,半边身挂满了层层蜘蛛丝网蛯?膜……渠跳上墙头行几步,打木器店前门入后门钻出,再攀上一樖大人面果树,打长长树臂行几步,跨过一户门扇紧闭啯人家,渠向地上一跳,啱啱好就系公园路,正对住一幢窄窄两层楼高白色屋。啯幢屋系全圭宁街至古怪,二楼顶孭只等边三角形,大门低过街面,有只推笼门,从未见开过,二楼面街有只木扇窗,有时径开住,里头黑麻麻……过了几年小五世饶闻讲,啯所古怪屋系天主教堂。

总而言之,打修车铺到公园路,至多无系两三分钟,街道空旷,两头无人,只有一只猪在树底拱……渠一溜烟窜过街沿台阶两边斜坡滑落去,犸狫般,轻盈跃上阿樖至钟意啯鸡蛋花树。啯两杈舒适树杈畀佢揼到滑捋捋,可以称之为包浆,不过包浆已着时代淘汰,要再过三四十年正又闻讲。

自己揼到滑捋捋树杈就见好亲,渠撸住树杈讲:你只契弟!此时大猪正行在去小学条路……要望见赖大猪,无系要打鸡蛋花树跳到万寿果树咩?又打万寿果树跳到大榕树,再跳到一樖马尾松,渠又揪住马尾松长枝条**到啯片树木中至高阿樖玉兰树,啯两樖玉兰树粗大高壮,就树本身来讲,虽然冇够河边阿樖木棉树高,但系生在只稍高啯台地,树旁边阿幢气派屋同高处凉亭的檐都只到渠半腰,旁边系圭宁最大啯八角井……

旭日初升,阳光斜照,水井像镜照见树叶在水面郁,小五打树梢上引颈远眺——赖大猪斜挎一只蓝布书包,书包瘪瘪,里面冇超过两本书,渠行住路,去龙桥小学。打西门口到东门口,行过阿家侬公书摊同杂货铺,偏离了正常线路右拐入了沙街口,无衷渠要逃学咩?

赖大猪光脚丫踩在沙上嘎吱嘎吱响,打沙街跳上矮树转到高槐树再转到农业局啯木棉树顶……小五要望清楚大猪新去向,就打从凉亭玉兰树**到了农业局,渠望见赖大猪打沙街码头转左,沿河边行过了阿条独石桥,红色条石歪歪斜斜架在桥墩上,赖大猪侧斜行,过了独石桥,再沿尤加利树下底河岸一直行,无衷渠无系去上学而系要下河捞河蚌咩?小五迎河流东头一直行,左边系菜地,猪乸菜芥菜茁绿昂扬,右边系北流河,河水有粒枯,露出大片沙滩。还好,赖大猪在一棵龙眼树旁边啯菜地间回到龙桥街青石板路,渠同读书侬行入龙桥小学大门口……

为了望真赖大猪在学校歆样子,小五沿农业局木棉树到达沙街码头,码头系空旷地,冇樖树,一樖都冇有。小五落地行一段,岸边正有一排尤加利树……渠在尤加利枝上移动,听闻一阵音乐声传出,一个男人喊:第一节,扩胸运动,现在开始,一二三四……渠从未听闻过啯新鲜名堂,渠**一条枝条,尽力跳到龙眼树上高,之后行过几家人家啯房顶到达小学墙外一樖大芒果树。啯时径操场已经空落来,小五听闻一只教室有帮细侬扯住喉咙喊:开——学——了——一个女教师圆润啯声音讲:“今天我们上第一课,这一课就是《开学了》。”

小五极少谂到自己阿妈,时常谂到执菊。

小五只知执菊系细时奶妈兼保姆,并不知渠亦系自己老豆的相好。三少爷罗祈宣同窦文况谈论执菊,骚、嗲、湿、滑、紧……一类字眼,讲她一身鱼腥气,讲得两个人火烧火燎。

1947年执菊十九岁,头胎生了只女,脐带缠颈,死了,亲戚引荐,去罗宅当奶妈。她同小五感情亲密,在三少奶还活着的数年里,执菊就取代了她的位置。1949年11月28日,农历十月初九,冬雷震震,县城传来弹药爆炸的声音,执菊披衣起床,她穿过长廊站到花园的假山旁,望见县城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像系着了大火烛。天烧着了,烧出一只黑洞,炸药声连绵不断。第二日消息传来,二十七个解放军进城解放了圭宁,国军的残部销毁了二十多台弹药车之后撤到玉林去了。村里不久到处贴了红色标语,农会的人行来行去,兴奋。罗家大宅死一般寂静。

时代车轮滚滚,小五照样在菊姆怀里拼命吮**。三少罗祈宣远走梧州已经半年,执菊空****的身体只有小五能抚慰,1950年小五三岁,她仍然喂他奶吃……早时三少曾带她去广州、梧州**过,圭宁城的临江旅社去得至多……三少除了每晚夜抚弄她**并饱啜其乳汁,还要加睡一个比平日更长的晏昼觉,以便再次抚弄和啜饮。据讲,这样防止回奶同生奶疮……在罗家大宅,执菊出落得水汪汪的丰饶,腰臀扭动,胸前颤颤。三少罗祈宣私下里对老朋友窦文况讲,呢个女人系只尤物,男人系至受用既嘞……三少不在的夜晚,通过曲折的途径,执菊得到了满足……小五吃饱了奶,瞪大眼望,这扭动和含糊的声气令他迷惑……他的眼神有点像三少呢,她忍不住拨一下他的小鸡鸡,嘴里喃喃:你啯只咸湿佬、咸湿仔、咸湿精。

送小五去窦家之后,执菊来过一两次探他。六月,荔枝熟,她穿了件剪掉下半截的旗袍,上半身胀鼓鼓的。她搭了一辆从容县运鸡蛋到玉林的汽车。“冇谂到一眨手渠真就停了”……司机喜欢活泼的女人,在路上,他撩她讲话,一边讲一边瞥她的胸口。她也是兴奋的,脸红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有点湿乎乎的。可惜三十里路很快就到了,在东门口旁边的公路下车时,两人像一对老相好似的依依不舍。

她带来了一大筐新执的荔枝,一种叫做细叶荔的品种,细细只,薄皮,厚而多汁半透明的肉里藏一粒细细果核,像粒黄豆大,溜圆光滑在脷田(舌头)里滚动,果肉极鲜美。

荔枝季节亦系狗肉季,几十年后,在小五六十几岁时径,为旅游资源计,这个季节设了“狗肉节”,红火复又臭名昭著,动物保护者四方赶来,高速公路拦截汽车,待下锅的犬只得以救出……1953年,夏至时分,圭宁人人兴奋,荔枝与狗肉,上天绝配……街上也有人养狗,养狗是指望狗的本分,让它吃屎和看家。细侬蹲在门口屙屎,狗就候在旁边忠于职守,细侬屙出一嚿,狗就吃一嚿,有时屙完屎一望,狗不见来吃,主人只好叫它,咧——咧咧咧,总而言之,狗见到屎要吃掉,天经地义。

狗啯肉让人吃,也是天经地义……就像鱼啯肉、猪啯肉、鸡啯肉,不准人吃要渠来做咩?剁成块,连皮带骨,放上葱姜桂皮八角,在铁锅里滚……执菊来到窦文况屋企,锅里狗肉正冒起阵阵香气,这个上唇有一粒痣的女人,又一次验证了嘴上有痣吃四方的说法。

她热气腾腾在这个单身汉的屋里行来行去。

在煮狗肉啯肉味和新鲜荔枝果香啯混杂中,执菊闻到一股尿骚,她鼻孔动了两下,眼睛落到小五睡觉阿张木板床,新买啯草席有一块尿痕像公鸡,这只扁平的“公鸡”牢牢地趴在床单上,它讲:又濑尿了,又濑床了。

鸡公的话只有执菊听得闻。

执菊撤开草席,使几勺水反复刷洗尿渍,她笑小五:你啯只嫩公鸡啊!

她晾草席在门口竹竿,同时晾的仲有小五啯枕巾。到入暗,八成干的草席上又出现了阿块公鸡形尿痕……草席湿时它泯然其中,草席半干它就开始显形,它色深、顽固、坚硬。天凉后换上床单,公鸡的形状会移到床单上。即使用肥皂、草灰水浸泡漂洗也不能褪掉。

这片尿痕变成的公鸡成为床单的一部分,一个永恒的形状。而夏天撤下来的草席到第二年也不能用了,不知在什么时候,那块公鸡形的尿痕就会从草席的中间脱落,席子脱落的部分非常完整,谁都能一眼认出空白处的鸡冠和翘起的尾羽……

一只“公鸡”就这样从尿痕中诞生,它跳落在床底的阴影里消失不见。

执菊强调,尿床系肾虚,狗肉就系补肾的……

一锅狗肉本来够吃两三日,结果一餐就吃净了,执菊吃掉了这锅狗肉的一半。她食量大,照她讲,系在罗家大宅养出的胃口,那时径,为了足够多的奶汁,她一顿就要吃净一只鸡……夜里执菊和小五两人同睡一床,两人都像一团火,她一搂小五,空气中就发出吱的一声,一阵轻烟从蚊帐网眼里四处逃逸,不用说,这是两只烧红的煤球触碰时的正常现象。

窦文况给这顶蚊帐塞入一把葵扇,葵扇扇出的风从他俩的蚊帐蹿到文况的蚊帐里,就像从火灶肚吹来的风。文况讲,谁人(谁人,玉林话,文况是玉林人)喊你吃噉多狗肉,知犀利了吧!执菊辗转来去,唿声间坐起:“热死了,张床都热得焫。”她猛然脱掉内衣……

八月刚刚落过雨,执菊又来了。她提来一只藤篮,里中使芭蕉叶包了一只猪脚、十只鸡蛋,另有一细包龙眼干。她仲掏出了一条肥皂,系运货司机俾渠啯礼物……她在十字铺等到了运货的大卡车,笑得像一朵花似的上了卡车的车头位。司机愉快着瞟她的胸,她就尽量挺着,在平直的地段,侧身靠着旁边的肩膀,车子心神迷**地走起了小小的S形……在一个路口车子忍不住停在了路边,那人探手入衫,执菊一边呻吟一边坚守,她坚持只开放身子的上半截,那人想把手插进她的裤裆里,被她死死摁住了……执菊最知道,让男人迷上就必须让他想吃又吃不着。她特别钟意男人馋她的样子,阿副抓耳挠腮心急火燎的馋相令她尤其开心。

执菊给小五和文况做艽头炆猪脚,夜里和文况滚在**,朝早起身容光焕发,她帮小五整理床铺,一睇,又濑尿了。一只公鸡的形状在床单上正对着执菊,样子暧昧,执菊猛然间想起小五的婴儿时代的那些场面:他吸吮她的**,吃饱后她就逗弄他的小鸡鸡。你这狗bie,烂bie。她骂了自己一句。

她坚信小五濑尿与自己早年的下流勾当有关系,歆得好啰?她问自己,问床,问床单上阿只公鸡……她咒骂自己,真切的骂声滚过她的胸口和下身,一只天真而愚蠢的药方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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