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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章 宇宙谁在暗暗笑(第1页)

尾章:宇宙谁在暗暗笑

宇宙谁在暗暗笑?轻轻送人间仙乐处处飘

女孩沿路赤脚在跳,忘了青草随她心情慢慢摇

最老的东西是什么?是大家出生已学会唱的歌

永远青春是什么?大地的歌每日每夜唱和

鸟儿何以要在叫?想给这人间仙乐处处飘

雨儿何以降下了?是不想孤独的风儿静静摇

老人何以老了?听不到人间仙乐处处飘

少年何以变大了?难道听不见微风依然默默摇

——粤语老歌,歌词来自网易云

半明半暗中我坐在火车里,窗外白雾一团连一团,像云。车厢内没别人,阒然无声。白雾散去,车窗外骤现深阔峡谷,峡谷顶部是苍灰色岩石,自腰部以下是芜绿植被,一转弯,大片花木赫然在前,我认出是鸡蛋花树和凤凰木,满树繁花烂漫,凝脂白的鸡蛋花和丹霞红的凤凰花层层参差,而一片开着窃紫花的羊蹄甲也迎面驶来,真是奇怪,北回归线以南的植物出现在这里……唿声间闻一女孩子的叫声:“吔,吔,芭蕉苞!芭蕉苞!”听着耳熟,扭头看,竟是乙宛。她何时跟来的呢?问她,她抿唇一笑:“就系跟住你,就系跟住你。”

泽鲜再次约我去滇中住住。她说上次我去她碰巧不在,这次她一定在,我们可以打坐写书法还可画画。有了微信,人如同住在隔壁时常可见,与她虽不聊天,但她晒出的茶(书架上的、大缸里的、一饼一饼的上面贴着红字的、古雅的茶具里散着热气的、透明的器皿里透着的)、老仙的书法、案台上的笔墨纸砚、小院的盆栽茶花、茶山的风景云雾,常时都在朋友圈见到。

动身前与泽鲜说了,她说她正好从圭宁回到了滇中,母亲已经起不了床,平时泽红照顾,这一个月泽红休息,去了趟西藏林芝看雅鲁藏布江。泽红一回来,她就到滇中了。喻范仍然不在,他去苏州的灵岩寺访宏度住持,可能要住一段。之之小毛还有云筝都在,弟弟跟师院的老师到敦煌洞窟画壁画去了,其他的孩子都在。她没提到乙宛,算起来,乙宛已经到了上学的年龄,估计已经不在滇中了。

奇怪的是我从未梦见过他们,但我梦见过乙宛。我对乙宛的紫蒲色衣裳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有次我与乙宛沿河边一直行去下游。河边的沙滩有很多小孩子在挖沙,大人们在旁坐看,有人兜售塑料的彩色小桶铲子。我幼时在北流河的沙滩挖沙玩,脚手沾满闪闪发光的石英。有时挖出小号的瓷碗瓷杯,就在沙上摆酒席,瓷碗装沙子,酒杯盛北流河的河水。闻讲这些都是葬死人用的冥器,我们倒也不惊惧。在旱季,我们则撸起裤腿涉河去对岸,河水总是刚刚浸到大腿根。再深我们就止步了。每次都有吕觉悟,有时加上姚红果。

我想起来问:“你怎么总穿紫色衫呀?”

乙宛的紫衫是她外婆买的,但许多圭宁话她都不知道了。普通话,越来越成为她的第一语言。“那你知蚌界吗?”她不知。“你知眨令吗?”也不知。

蚌界,就是落雨之后天上出的虹。眨令,是闪电。

连我也几乎忘掉了。

我们一直行到下游那片芭蕉林。乙宛指住一只垂下的芭蕉苞问:“这是什么呀?”她不认识芭蕉花的苞,紫蒲色的壳一层一层包住芭蕉花,芭蕉花落了就变成一梳梳芭蕉。乙宛站在芭蕉木下,她身上的衣服同芭蕉苞是一个颜色。是芭蕉苞一样的浅紫。忽然她问:“我是不是芭蕉苞变出来的呢?”当然完全是有可能的。

她欢喜道:“那我妈妈也在芭蕉林的。”

“我妈妈肯定忘记她已经死掉了,她以为她活着,她就来了。她肯定就在芭蕉林里。”她又说。

仿佛有风,宽阔的芭蕉叶摇摇动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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