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也就是裴拜野为了哄人家,去不知道哪个巴掌大小的地方,领了一张没有任何法律效力的“结婚证”。
“裴总,商量个事儿呗,就是那什么……”
“当年您那一顿揍直接把我打醒了,我现在再也不敢沾花惹草,我痛改前非了!”男人满脸真诚地道,“我们很合适的,无论是是从家族商业利益,还是我们的性取向来看。”
“而且我很大方,即便您婚后还要去找您的小情人,我都可以当做没看见……”
“嘘——”裴拜野比了个中指让他噤声,痞气张扬的眉眼微动,脸上的笑意霎时间消失。
他对男人招招手,向着一处人少的地方走去,“你跟我来。”
男人欣喜若狂地跟上去。
走到没什么人的静谧之处,裴拜野压抑了一晚上的怒火与不快通通在此刻爆发,眼睛血红得吓人。
他猛地转过身,扯住跟在身后的男人衣领,然后在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带着风呼啸而过的拳头就一拳砸在男人的脸上,瞬间鼻血飞溅。
裴拜野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重复,“你耳朵聋吗?老子再说一遍,我、结、婚、了。”
“谁都不能把我的爱人从我身边带走!”
“谁都不能,明白吗?!”
“再让我听到要拆散我和清安的话,我会再让你进一次ICU的,永远出不来的那种,明白吗?”
说罢,又一拳泄愤似的砸在同样的位置,男人白眼一翻,晕倒在地。
不是,是他被揍得傻了吗?他怎么晕晕乎乎地感觉,裴总是以为自己要抢他老婆呢……
再回到宴会上,裴大少已经褪去了温文尔雅的皮囊,换上一副眉眼凌厉、生人勿近的神色,并且左手无名指上多了一枚凤鸟形状的繁复华丽的婚戒。
他后悔了,他刚刚应该戴着这枚戒指给那个傻逼一拳的。
这么明目张胆宣誓主权的行为,立马让不少人都歇下了心思。
听裴夫人说,裴大少的爱人在国外回不来,他们本以为是托辞,但现在看着这人没出现,正宫娘娘气势却十足的排场,估计人家俩是来真的。
而且八成对面那个是个酸醋乱飞的主儿。
都这个年代了,又不是进宫选皇妃娘娘,没人非得那么没脸没皮地在一棵树上吊死,因此都识趣地不再往裴拜野身边凑。
凤御北丝毫不知道自己“善妒”的名声已经在裴拜野的社交圈子里传遍,他正梦着山楂水晶糕配马蹄羹,吃得正香。
王公公收到宫城外传来的消息,西疆国主的车队已经到了城门下,刚刚验收了通关文书,正向着皇宫里赶来了。
但是……
凤御北睡得风雨不动安如山,一点也没有要起床的样子。
自从心智变成小孩儿,凤御北熬夜的坏习惯就被裴拜野给硬掰了过来,现在是一整个的健康作息,早睡晚起。
可惜,负责“侍寝”的裴公子今天一大早说有事,就出了门,此时还没回来,以往叫陛下起床这样的事都是他去做的。
“来人。”殿内突然响起闷闷的声音,不太愉快的样子。
王公公一个眼神喝退要推门进去的小太监,自己顶了上去。
凤御北刚起床,一头及腰长发散在身后,头顶有些乱糟糟的。
他坐在床沿边上,眼神迷离,定然是刚刚醒来。
“陛下有何吩咐?”王公公小心地靠近。
“唔,他人呢?”凤御北没有指名道姓,但王公公立马就便反应过来,凤御北说的是裴公子。
“裴公子一早说事就出了门,此时还没回来。”
“哦。”凤御北略显低落地应一声,然后说起正事来,“西疆的人是不是今天到?”
王公公长舒一口气,还好陛下还记得这事儿,才不至于让他们失了礼数。
“回禀陛下,是的。西疆国主闻铎携使团今日抵达京都。”
凤御北点点头,从床上下来张开手臂,“替朕更衣。”
回京后因为裴拜野觉得凤御北行程太累,因此罢朝了几日,这还是凤御北头一次要正经地出现在众臣面前,他还是有点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