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呲出一口小白牙,张牙舞爪地对裴拜野吼道,“你放开本宫!否则,否则……我就让父皇砍了你!”
“谁?”裴拜野乍一听到陌生的称呼,眉梢一跳,乘趁他犹在反应,凤御北抬手抓住他的手腕骨某处,一用巧劲儿,便让裴拜野的手腕针刺似地一疼,脱力地松开他的下巴。
但一抬眼看到面前男人疼得眉头紧锁的模样,凤御北又不自觉开始心疼。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先对本宫无礼的!”凤御北虚张声势着据理力争,看着眼前男人依旧深沉的面色,气势越来越弱。
气死了!
气死了!!
气死了!!!
眼前的男人怎么这么会装可怜啊?
没看到他都道歉了吗?
怎么还不说“殿下没错,是属下的错”啊!
哦不对,他好像没有道歉来着……
“抱歉,本宫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这一招是谢知沧教他防身的,他说燕问澜总是掐着他的下巴和他对视,然后就是一连串地批评指责,什么练武不认真啦,带着太子殿下胡闹啦,吃饭挑食啦……
燕问澜的说教说得谢知沧烦不胜烦,于是就研究出这么一个绝招。
凤御北亲自实试用过后觉得成效十分不错,就是面前的男人好像被惹毛了……
他不会一气之下把自己丢在这个黑黢黢的洞穴里,自己拔腿就走吧?!
凤御北突然想到这个严峻的问题,脸色一沉,不行!他今日给母后的经书还没抄完,他可不能死在这里!
凤御北咬着唇,颇为纠结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大不了他就放下面子,再认认真真地给男人道个歉算了……凤御北颇有些悲壮地想。
“凤御北,我是谁?”裴拜野终于消化了凤御北刚刚脱口而出的奇怪称呼,他产生了一个十分离谱的合理猜想。
“喂!直呼本宫大名是要治罪的!”凤御北顿时有些不忿,但一想到他还要靠眼前的男人逃出此地,气势便又弱了一截,“我不知道啊,你是……父皇新派给我的太监?”
不对,脸色不对。
“新派来的侍卫?”
脸色好了一些,但还是不对。
“哦,我知道了,那就是新派来的伴读!”
“……”
“凤御北,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相公。”
“……啊?”
裴拜野深吸一口气,把凤御北反抱在自己的肩头,露出他白皙光滑的后脖颈,然后用手指开始在凤御北的后脑勺上摸索,突然摸到湿润润的一处,伴随着凤御北在他肩膀上的狠狠一咬。
“疼疼疼!你要谋杀本宫吗?!”凤御北飙出眼泪,双手不断拍打裴拜野的后背。
什么相公夫君的?!仇敌还差不多!
果不其然,伤到了脑子。
裴拜野分不清他是该庆幸还是不幸。
即便有他的手掌护着,凤御北的一处后脑勺还是磕到了石头上,根据他微薄的急救知识,凤御北的伤势可能导致猝死,昏迷,失明,以及失忆等症状。
现在看来,这应当算是失忆?
裴拜野眼睛微眯,手下动作愈发轻柔地揉着凤御北的头顶,“你多大了?”
“九岁。”凤御北马上回答。
“嗯?”行事动作的确很像,但裴拜野依旧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咳咳。”凤御北咳嗽两声,双手捧起裴拜野的俊脸,使劲揉了揉以发泄自己的不满,随即发表重要言论。
“哥哥,你长得挺好看的,如果不生气的话,那就更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