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北只是垂着眼在想些什么,并没有哭。
还好还好,他还以为自己又把人欺负哭了呢。
“在想什么?”裴拜野颠了颠大腿,唤回凤御北的思绪。
“我在想……”凤御北抬起头,调皮地眨眨眼,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裴拜野立马意识到不对,但等他反应过来时,时间已经来不及——
一颗极酸极酸的山楂被凤御北以唇渡入他的口中。
裴拜野的表情停滞一瞬,随即演技大爆发一副被酸得灵魂出窍的表情。
凤御北乐得咯咯咯笑,在裴拜野怀里缩成一团,小腹笑得一鼓一鼓的,可惜没多一会儿就乐极生悲——
“哎呦,哎呦……好疼……疼啊……嘶嘶……”
笑到一半,凤御北突然脸色煞白,把身子弯成了虾米状,捂着肚子直抽气。
“怎么了?”裴拜野本来覆着凤御北柔软的小肚子在想入非非,刚想到一些不可描述之事,怀里人就痛呼起来,连忙把人翻过来看。
凤御北咬着唇,惨兮兮地指了指小腹和腰侧,“这里,还有这里疼。”
“我去着人宣太医!”裴拜野拧着眉,就要伸手撩开车帘,被凤御北翻着白眼拉住衣袖,“不许去!”
连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出来,依凤御北看,裴拜野根本就不是关心他,明明就是故意要继续灌他苦药喝!
“我只是笑岔气了而已!”凤御北咬着牙,没办法地承认。
他不明白,裴拜野明明懂得那么多,怎么连他想撒个娇,要他哄哄都看不出来?
肯定是故意的!故意气他的!
裴拜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小孩儿撒娇,第一反应是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生病,随即开始反省自己。
他都和凤御北相处这么些日子了,早该知道自家小孩就是这样的别扭性子,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实则时时刻刻需要人的关心注视,只要裴拜野没能马上理解到他的意思并执行,就会开始闹脾气。
这才对嘛,这才是真正的皇帝该有的任性,以往他家陛下活得也太紧绷了。
裴拜野面对凤御北毫无底线,他甚至觉得凤御北可以更作一点,反正他都喜欢得不得了。
“现在好点了吗?”裴拜野让凤御北在他膝头躺平,温暖的手掌轻轻揉着陛下的小肚子,他看着凤御北,认真又温柔地问道。
凤御北习惯了裴拜野的专横霸道,这样一下子温柔似水的,反倒让他浑身别扭,把通红的脸侧埋进裴拜野怀里,不再说话。
裴拜野被他逗笑,心道他家陛下怎么这么可爱,没忍住捏了捏兔子般泛红的耳朵尖,成功收获凤御北在他手臂上的狠狠一掐。
“哎呀!”裴拜野惊呼。
“怎么了?”凤御北紧张地从裴拜野怀里爬起来,他明明没有很用力啊,况且裴拜野的手臂那么硬邦邦,都把他的手硌疼了。
“哎呀,我娘子真可爱。”裴拜野坏笑着,在凤御北软嘟嘟的唇瓣上偷香成功,一脸得意。
“……”
“你才可爱!你最可爱了!”
“多谢陛下盛赞。”
“……滚!”
一路上打打闹闹,晃晃悠悠了约有七八日的时间,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京城近郊。
燕问澜来凤御北的銮驾问是要继续进京,还是在此地歇息一晚。
此行燕问澜要养病,因此随着凤御北先行回京,谢知沧则在湘州城多留上十天半个月,来处理余下的事务。
凤御北此次回銮仓促是因为京中来了急报,说是西疆国主已经出发,不日便会抵京朝觐,顺便接受宗主国册封。
因为西疆情况特殊,前太子死后,新国主登基却不能服众,因此接连动乱数年,鸾凤并不希望西疆统一起来,只要他们不爆发民众动乱就好,至于王室,自然是心越不齐越好。
于是,这些年凤御北只对西疆增设了多路通商,发展其经济,让更多百姓能吃得饱饭,至于王室的明争暗斗,则选择视若无睹。
如今这位新国主在王位上风雨飘摇多年,总算是坐稳了宝座,年初便计划着要来鸾凤朝觐,接受册封,但因为大雪封路无奈耽搁。
凤御北倒是不急,但西疆国主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