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庭月抬眸扫了眼沈大山,轻轻的扯了一下唇。
这一笑刚好落入沈长眠的眼中,他虽饱读诗书,但也不是没气血的男儿,听着阿奶大伯等人窜和着乡邻这么辱骂自己娘亲,他绝忍受不了。
“够了!”
沈长眠豁然开口,一向清醇的嗓音也变得掷地有声,“所谓抓贼拿脏,抓奸……”
过于难听的词汇,有违沈长眠的君子礼法,他说不出口,含糊了下再道:“阿奶你这么指责我娘,可有什么凭证依据?”
不愧是读过书的,这一句话问到了关键点上。
钟庭月对沈长眠投了一记欣赏的目光,她再要接茬开口,却听沈长眠又道:“不管去不去县衙,有理有据才能让人信服,不然就是诬告,就是栽赃!”
沈王氏最烦沈长眠,满口之乎者也的以为自己很牛呢,她最看不上了,就还击道:“你个小王八羔子,哪有你说话的份!给老娘闭上你的臭嘴!”
“阿奶,你说我是小王八羔子,那我过世的爹爹是什么?大王八羔子吗?那你和阿爷呢?老王八羔子吗?”沈长眠当即还嘴。
真以为读书人不会说粗话了?他不想说,那是有涵养,不想失礼数!
“啊哈哈……沈家一群王八羔子!老王八羔子生养出一群小王八羔子……”
“都他妈是一窝王八!哈哈……”
周围乡邻看热闹的,起哄放声哄笑。
沈王氏又气又恼的脸都憋青了,“满嘴乱喷的小畜生!跟你那个水性杨花的浪**贱娘一个样!教不出个好!”
“你们闭上狗嘴!再乱说信不信我揍死你们!”
“去他妈王八羔子!”
沈一和沈二怒呼呼的撸起袖子就要朝那些乡邻开揍,乡邻们这才渐渐止了声,不嘲笑了。
“我儿子是我生我养的,什么样轮不到你来管!”钟庭月一步挡开沈长眠,阴沉的脸色异常可怖,一步步走向沈王氏。
她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我勾三搭四,奸夫姘头一大群,四处跟婆子婶子编排我,还辱骂造谣我的三个儿子,但我看在过世的夫君面上,最后再喊你一声娘——”
“娘!你这么说我,可有什么证据!拿出来!不然不用你们抓我,现在我就抓着你们全家老小,一起去县衙,咱们当着县老爷的面,说清楚,道明白!”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随着钟庭月声量加重,她脚步也逼近了沈王氏面前,仗着身高优势,以及周身强烈的冷气场,一时间恫吓的老太太都傻住了。
沈王氏莫名其妙的浑身发僵,舌头也好像冻住了,好半晌才在嘴巴里打过转,她说:“我我……我当然有凭证!这个私印就是!”
她从兜里掏出凌萧寒的私印,还有几张白纸拓印的,本想留着再去钱庄支钱的,此时一股脑的竟都从兜里掏了出来,还连带出了一锭金子。
钟庭月一眼率先注意到滚落在地的一锭金子,她眸色猛地一沉!
沈王氏家里贫寒,又好吃懒做,别说金子,就是一锭银子都极为少见,即便沈大爷带着儿子挣了点银钱回来,不超一天,就会被沈王氏吃喝挥霍一空。
所以,这锭金子,是哪里来的?
钟庭月诧异的刚要俯身去捡,却被沈王氏尖叫着“这是我的!”就来抢夺,钟庭月一把推开沈王氏,直接捡起了那锭金子,还顺手夺过了凌萧寒的私印。
而就在此时,一队人气势汹汹的也从远处骑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