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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3页)

亲爱的哥哥阿尔焦姆:

我要告诉你,我现在还活着,只不过身体状况不太好。我的大腿上中了一颗子弹,不过现在已经快治好了。医生说没有伤到骨头,所以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出院之后或许我可以休假一段时间,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回家看你。我没来得及告诉母亲,那我就在信里说吧。我现在已经是科托夫斯基麾下的一名骑兵了。我相信你听说过这个英勇的名字。我从没见过像他这样的人,我非常敬佩这位司令员。母亲回家了吗?如果她回来了,请转达我的问候。请原谅我给你添的所有麻烦。

你的弟弟保尔

阿尔焦姆,请到林务官家里告诉他们这封信的内容。

母亲听完信的内容又哭了。这个傻孩子连医院的地址都没告诉她。

谢廖沙一得空就会到那个写着“师政治部宣传鼓动科”的绿色车厢里。丽达和伊格纳季耶娃的办公室就在这里。每当他过来的时候,伊格纳季耶娃必然叼着一支香烟,露出得意的微笑。

共青团区委书记与丽达·乌斯季诺维奇的关系已经变得相当融洽。他每次见完丽达,除了手里提着的成捆的书籍和报纸外,他的心里还有一种模糊的幸福感。

师政治部的露天剧场每天都会吸引大批工人和红军战士。第十二军的宣传鼓动列车上贴着色彩鲜艳的海报。这辆列车停在侧线上,里面的人一直昼夜不停歇地工作着。车厢里有一个印刷部,报纸、传单和公告就从这里源源不断地被印刷出来。前线近在咫尺。

一天晚上,谢廖沙偶然来到剧场。他看到丽达和一群红军士兵正在忙着。深夜,当他送她回到政治部工作人员驻扎的车站时,他大声说:“丽达同志,为什么我总是想见到你呢?”停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跟你在一起真是太愉快了!自从见到你之后,我总觉得我可以一直不停地工作下去。”丽达停下脚步,说道:“谢廖沙·布鲁扎克同志,不如这样吧,我们现在就约定好,你以后不要再跟我讲这些抒情的话了,好吗?我不喜欢这样。”谢廖沙羞得满脸通红,好像一个被训斥的小学生。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拿你当好朋友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我说的这些话并不是反革命的言论,对吗?好的,丽达·乌斯季诺维奇同志,我以后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事实上他的确很忙。

一天晚上,舒季克在回家的路上遭到了枪击。案发地点是糖厂高级职工的住宅区,这里住的全都是波兰人。通过搜查到的枪械和文件,他们发现了这个由毕苏斯基分子组成的“狙击队”。革委会召开了一次会议。丽达看到了谢廖沙,把他拉到一旁,平心静气地问道:“难道你那可怜的自尊心被伤害了吗?你打算让个人感情影响你的工作吗?同志,这可不行。”于是,谢廖沙又像之前一样,得了空就去那个绿色的车厢看看。又过了几天,谢廖沙去参加了区代表大会,加入了这场持续两天的激烈辩论。第三天,他和其他代表一同带着武器,去河对岸追击扎鲁德内率领的彼得留拉匪帮,这场追击持续了一天一夜。

回来之后,他在伊格纳季耶娃那里见到了丽达。回去的时候,他送丽达回到车站。临别之际,他紧紧握住了丽达的手。丽达生气地把手抽了回去。自此,谢廖沙又不怎么去宣传鼓动车厢了,甚至在工作上也刻意避免和丽达接触。当丽达追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的时候,谢廖沙不高兴地说:“我跟你说了又有什么用?你只会指责我'那可怜的自尊心',或者说我背叛了工人阶级什么的。”

高加索红旗师的军列开进了车站。三个面孔黝黑的指挥官来到了革委会。其中一个瘦高个子,系着一条镶银的军腰带,走到多林尼克面前,用类似命令的语气说:“闲言少叙。赶紧准备一百车干草,我们的马都快饿死了。”

多林尼克安排谢廖沙和两个红军战士去征发干草。在一个村庄里,他们遭到了富农匪帮的袭击。几个人被捉住,遭到了一顿毒打,武器也被收走了。谢廖沙伤得稍微轻一些,因为他年纪小,所以匪帮下手也轻了一些。贫农委员会的人用马车把他们送回到镇里。

一支全副武装的红军小队被派往该村。第二天,干草就送过来了。谢廖沙不想惊动他的家人,因此一直留在伊格纳季耶娃家里休养。丽达过来看望了他。她第一次温柔亲切地握住了他的手。这样的握手是他从来不敢想象的。

一个炎热的下午,谢廖沙来到宣传鼓动车厢去看丽达,把保尔的信读给她听,并向她介绍了自己的这个好兄弟。临走的时候,他看似无意地随口说:“我打算去树林那边,去湖里洗个澡。”丽达放下手里的工作说道:“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湖水平静得好像一面镜子,温暖的湖水散发着诱人的清新气息。“你去路边等我吧,我要去洗个澡。”丽达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谢廖沙坐在桥边的一块石头上,抬起头,让阳光洒在脸上。他听到了身后的湖水溅起水花的声音。透过树林,他看到了冬妮娅和宣传鼓动车厢的政委丘扎宁拉着手走在大路上。丘扎宁穿着时髦的军服,系着精致的武装带,蹬着一双吱吱作响的铬鞣皮靴,看上去十分潇洒。他正在和冬妮娅认真地聊着什么。

这时,丽达走了过来,鹅卵石在她的脚下沙沙作响。丘扎宁这才看到丽达也在旁边,于是他赶紧微微躬身,悄悄对冬妮娅说:“我们先走吧。”但丽达轻蔑讥讽的声音拦住了他:“丘扎宁同志!他们已经在车站找了你一整天了。”丘扎宁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不太高兴地说道:“没关系,他们没有我也一样。”看着两个人离开之后,丽达不悦地说道:“什么时候能把这个徒有其表的人剔除出我们的队伍啊!”

微风吹动着橡树高大的树冠,树林里回**着枝叶的低吟,干净的湖水是那样地清新诱人。谢廖沙决定在湖里好好游两圈。等他上岸之后,发现丽达正坐在道路旁边的橡树下。他们边走边聊,很快就来到了森林深处。在一个野草茂密的空地上,他们准备停下休息一会儿。森林里非常宁静,只有橡树在彼此低声交谈。丽达枕着胳膊,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她那双带补丁的旧靴子和健美的双腿被茂盛的草丛覆盖。

谢廖沙的目光偶然间落在她的脚上。他看到了丽达穿着的那双补得整整齐齐的靴子,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靴子。当看到自己的脚趾头从鞋上的大洞里漏出来时,他笑了起来。“你在笑什么?”丽达问道。谢廖沙指了指自己的靴子说:“穿着这样的靴子,咱们要怎么打仗呀?”丽达没有回答。她嚼着一根嫩草叶,脑海里想着别的事情。

“丘扎宁是个腐坏的党员。”她终于开口了,“其他的同志都穿得破破烂烂,他倒是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他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不配成为我们的同志。现在前线的情况十分严峻,我们的国家将会面临一场漫长而惨烈的斗争。”她停顿了一下,随后补充道,“我们不能只靠语言,我们也需要拿起步枪进行战斗。谢廖沙,你有没有听说中央委员会决定动员四分之一的共青团员入伍打仗的事?如果你要问我什么态度,我想告诉你,谢廖沙,我们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

谢廖沙认真听着她说出的每个字,他惊讶地发现她的声音里有一些不平常的音调。看着丽达那双黑色清澈的眼睛,他几乎已经准备大胆地告诉她,她那双眼睛仿佛镜子一样……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这个念头。丽达坐起来,用手腕支撑着身体,问道:“你的手枪呢?”谢廖沙沮丧地指着自己的腰带说:“征发干草的时候被富农抢走了。”丽达把手伸进外套的口袋,抽出了一把闪闪发光的自动手枪。“看到前面那棵橡树了吗,谢廖沙?”她举起枪,指着离他们大概二十五步远的一棵长满皱纹的树干说道。她把枪举到和眼睛一样高的位置,几乎没有瞄准就直接开了一枪。被打碎的树皮应声散落下来。“看到了吗?”她对自己很满意,然后再次开枪。树皮再次碎裂,落到了草地上。

她突然搂住了谢廖沙,没有一丝迟疑地吻上他的嘴唇。

又过去了两个月,秋天来了。

夜晚悄然降临,将树木笼罩在黑暗之中。师部的电报员坐在电报机旁边,弯着腰认真地记录听到的信号。仪器上正嘀嗒嘀嗒地响着摩尔斯电码。他把缠在手上的纸带收集起来,迅速把上面的点和横翻译成下面这段话:

第一师部参谋长:

抄送谢佩托夫卡革委会主席

收到本电报的十小时内,镇上所有机关一律撤离。在镇上留下一个营的兵力,由前线指挥区的N团指挥官调配。师参谋部、政治部,以及其他军事机关全部转移到巴文科伏车站。执行结果立即向师长报告。

十分钟后,一辆摩托车从镇上沉睡的街道上急驰而过,车头的乙炔大灯刺穿了深夜的黑暗。摩托车停在了革委会的门口,但是却没有熄火。通讯员把电报交给了革委会主席多林尼克。随后,革委会的众人全都开始了行动。特务连排起了长队。一小时之后,满载革委会物件的马车穿过小镇,来到了波多尔斯克车站,把车上的东西装进了火车车厢。

看到电报上的内容,谢廖沙赶紧追着通讯员跑了出去。“你能送我去趟火车站吗,同志?”他问通讯员。“你从后面上来吧,抓稳了。”

所有的物资都已经装载完毕,侧线列车也挂到火车头上,随时准备出发了。在距离那个绿色车厢十几步远的地方,谢廖沙看到了丽达。他伸出双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肩膀。意识到自己即将失去那个无比珍贵的东西,他低声说:“再见了,丽达,我亲爱的同志!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在那之前,请不要忘了我。”他越说越难过,泪水正在他的眼眶里打转。他必须马上离开。他不想再说话了,只是紧紧地握着丽达的手,甚至把她弄疼了。

第二天一早,整个小镇和车站都变得格外荒凉。最后一列火车在出发之前拉响了汽笛,仿佛在告别一样。车站的铁轨两边是留守本镇的红军士兵拉下的警戒线。黄叶从树上飘落,只留下光秃秃的树枝。秋风卷起落叶,道路上响起沙沙的声音。谢廖沙穿着红军大衣,肩膀上挂着帆布做的子弹带。他和十几个红军战士一起守在糖厂外面的十字路口,等待波兰军队的到来。

阿夫托诺姆·彼得罗维奇挠着后脑勺说:“他们倒是不用担心,拍拍屁股就走了。我们可就惨喽,又要迎来一批新的官老爷。”

一挺机枪的响声撕裂了小镇的寂静,不期而至的火车头在车站拉响了汽笛。大炮轰的一声发射了,一枚重型炮弹带着巨大的呼啸声钻入高空,落在糖厂外面的道路上,路边的灌木霎时笼罩在一片蓝色的烟雾中。沉默而顽强的红军部队一边从街道上撤退,一边回望着后面。

顺着谢廖沙的脸颊,一滴眼泪划过了一道冰冷的轨迹。他迅速擦掉眼泪,然后偷偷瞥了一眼旁边的同志,确保没有被他们看到。在谢廖沙旁边的是长得像麻秆一样的安捷克·克洛波托夫斯基。他的手指放在步枪的扳机上,随时准备迎接战斗。他的脸色阴沉,心事重重。他看向谢廖沙,向谢廖沙吐露了自己的想法。

“这下我们的人可要遭殃了,尤其是我们家。他们会说:'你们自己就是波兰人,还要反对波兰的军队。'他们肯定会把我爸爸赶出木材厂的,甚至还会抽他鞭子。我提前告诉他跟我们一起走,但是他就是舍不得老房子。真见鬼,我非要亲手干掉那群畜生!”安捷克愤怒地把滑下来的头盔往上提了一下。

“永别了,我亲爱的家乡。虽然你是那样地难看和肮脏,每家每户的房子都那么丑陋,镇上的每一条路都歪七扭八!再见了,亲爱的家人们,永别了。再见了,瓦莉亚,还有其他转入地下工作的同志们。心狠手辣的波兰白卫兵就要来了。”穿着满是油污的衬衫的铁路工人们悲伤地看着红军战士们离开了。“同志们,我们还会回来的!”谢廖沙激动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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