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寒气被隔绝,安念念透过卧室的小窗子看着窗外阙濯一只手护着火苗熟练地点上烟,火星一明,双唇间便溢出一片缭绕的烟气。
他大概是在观察安念念这个阳台暗处堆放的东西,目光定定地看着某处,口中的烟气消化完了便抿着唇停顿一会儿再抬手吸下一口。
安念念本来没想偷摸盯着阙濯看的,可只是无意间地一抬眼,那双眼睛就跟被外面的冰给粘住了似的,一动也动不了了。
她当然一直知道阙濯长得好看,但再帅的人看一年多也有点习惯了。她偶尔会忘记自己有个帅比上司的事情,直到刚才阙濯一个剪影似的侧脸再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
阙总可真帅。
安念念也吃得差不多饱了,她恋恋不舍地把剩下的一半儿用保鲜膜包起来放进了冰箱准备明天接着吃,就看见帅哥从阳台回来了。
“吃饱了?”
安念念赶紧凑上去狗腿:“吃饱了吃饱了,这个也太好吃了,谢谢阙总招待!”
安念念本来下一句话想接“那我现在帮您去把客房收拾出来让您好好休息”,结果就看阙濯慢条斯理地把外套脱了挂回衣架:
“那我们继续吧。”
“?”
啊?
这也忒离谱了。安念念都快哭了:“不是……阙总,您明天不是还得上班吗?”
一个以不近女色出了圈的资本家这人设崩的也太彻底了吧!
“明天上午的会改线上了,在哪里都可以开。”阙濯说话间已经把睡衣第一颗纽扣给推出了扣眼,“还有什么问题吗?”
“……”
洗完澡,安念念本想着赶紧趁四点前给阙濯把房间收拾出来,结果一出来就看见外面已经被简单收拾过。
“你困了就先睡。”
阙濯一边解衣扣一边与出来的安念念擦身而过进了浴室,安念念愣了一下感觉好像也没哪里不对,躺上床了才想起还没给阙濯收拾房间。
但她在陷入被窝的瞬间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困,以至于脑海中几乎是下一秒便弹出了一个想法——休息五分钟再去也行吧。
五分钟,就五分钟。
但就像是每一个睡眠不足的早晨,安念念怀抱着这样的想法闭上了眼,就再也没醒来。
圣诞节的上午,安念念就这么安然地在**度过,睁眼的时候下意识摸出手机一看,已经下午一点了。
单休的坏处在这个时候简直展现得淋漓尽致——眼睛一闭一睁,半个假期就过去了。
她拉着被子蒙住头,发出一声似惋惜似痛苦的呻吟,然后又在**扭动了一会儿才勉勉强强坐起身来。
然而刚坐起来她就感觉到不太对劲。
我的腰、我的腿、我的手臂,怎么会这么酸痛?
身体的疼痛唤醒了某些不必要的记忆,安念念才迟迟地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又释然了——加班嘛,有什么办法。
想起昨晚,比起阙濯的努力耕耘,安念念倒是更惦记着那碗剩了一半的麻辣烫。她下床在睡椅上披了一层珊瑚绒的居家服就步履维艰地出了卧室。
“我……好疼,呜呜呜阙濯这个狗……”
毕竟都下午一点多了,安念念寻思着阙濯再怎么样也该去公司了,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忍着腿上的酸疼,脑袋里其实没想辱骂阙濯,但嘴是真的控制不住。
结果她刚出卧室门就在客厅看见正端着笔记本开视频会议的阙狗。
“好,先休息十分钟,十分钟后再继续。”
很显然安念念的抱怨完全没有逃过阙濯的耳朵。他暂时关闭了软件的收音,淡淡地看向已经完全定格在了原地的安念念。
“谁是狗?”
“我是狗!”
安念念不假思索,然后赶紧往厨房钻。阙濯看着她奇行种一般的行进步伐眸光中浮现出温和颜色,然后才站起身追着她进了厨房。
他本来还好奇安念念起床第一件事怎么不是洗漱,结果站在厨房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就看见安念念把昨晚麻辣烫的碗端出来,撕了保鲜膜之后放进了微波炉里。
“……”
安念念一抬头就看见阙濯竟然跟上来了,简直胆儿颤。她看了一眼正在微波炉中缓缓旋转的麻辣烫,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不想给阙濯吃的意思:“阙总,您吃午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