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人靠衣装啊鸡仔。”
“谢谢,您也挺帅。”
俩人对视笑开,阚北把肩上的吉他交到她手里:“在他那过得挺好。”
池清霁对上阚北专注的目光,想了想还是点点头:“嗯,挺好。”
“挺好就好。”阚北仿佛松了一大口气:“他以后要欺负你,跟我们说,我们仨干不死他的。”
池清霁乐了:“你之前还说法治社会来着!”
阚北却依旧振振有词:“那没办法,反正你就当我们是你娘家人,记住不管什么时候在他面前都别没底气就行了。”
池清霁正想着要怎么吐槽这个占便宜的家伙,忽然回想起曾经无数次小黑和墩子劝她常回家看见,阚北三两句话就把话题带到了别处,让她省了解释的力气。
她之前一直没注意到,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个每天运动两小时的糙直男,好像长着一颗如尘般细腻的心。
挥别阚北,池清霁坐上回去的车,窗外的日头已经过了每日最盛的时刻,变得柔和下来。
那天她在那么尴尬的时候举起手来,加入了这个乐队。
真是太好了。
宋薄言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夏令时昼长夜短,六点多的时间正好夕阳西斜,缱绻艳丽的晚霞铺满了半边天,给住宅楼的外墙都染上了一层梦幻的瑰丽。
他开门之前听见门里隐隐约约有点吉他声,大概猜到池清霁应该下午回去了一趟,把吉他拿过来了,但推门进去的时候,大脑还是不由自主地空白了一下。
客厅里,落地窗被打开,风从阳台灌进来,将窗帘扬起。
池清霁在客厅摆了个高脚凳,身上还穿着白天那条连衣裙,浅浅地拉起裙摆,露出一节玉白的小腿。
高脚凳应该是她新买的,高度有点不合适,脚撑在地上,得微微踮着,脚踝紧绷,踝骨线条拉起一道秀气的直线。
这些事情她好像都无所谓,甚至把不合适也变成了一种独特的美感,手指拨弦,发丝飞舞,口中没有歌词,只有随性而慵懒的哼唱。
窗外红霞成为她的舞台背景,仿佛如梦似幻的打光映在她的皮肤上,铺上了一层斑斓颜色。
池清霁不是没注意到宋薄言回来,只是今天状态不错,有那么点舍不得停下来。
但只是一个闭眼再一个睁眼的功夫,原本还在玄关的男人已经走到了身前,池清霁抬眸的瞬间,歌声戛然而止。
两人即便在这样一片残破的局面中,依旧一触即燃。
“你等我放一下吉他……”
下午才刚刚拒绝过他们的好意,池清霁可不想扭头把小橘给摔了,到时候换也不是不换也不是。
窗外的晚霞一瞬间将那种燃烧般的红光延伸进了室内,就落在池清霁眼前的瓷白色地板砖上。
一切的一发不可收拾,好像总是从一个吻开始的。
刚刚还惦记着怀里吉他的池清霁,脑海迅速被这个吻模糊,身体本能就像一根轻盈的羽毛般,将脚蜷上高脚椅腿间的横梁,全心全意地与面前的宋薄言接吻。
直到这把横在两人之间的吉他已经成了个碍事的存在,宋薄言才拎着它,从池清霁的怀里拎到一旁地面,靠着高脚凳孤零零地站着。
池清霁伸出手去,将双臂搭在宋薄言的肩头,接吻的过程中余光还能游刃有余地瞥着窗外一隅绮丽,“我觉得,林韵是李嘉的可能性……很大。”
“对,”宋薄言的声线却已经哑到几乎失真,咬字又轻,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屈从感:“但是还没有决定性的证据。”
有过对镜头不愉快的回忆不代表惧怕镜头。
所以哪怕越来越接近,也没办法确定地说两人就是同一人。
“林韵她也不喜欢拍照吗?”
宋薄言还想低头吻她,池清霁却别开头去,不屈不挠地向他求证:“是不是?”
宋薄言又被噎了一下,终于耐不住直接强吻上去:“专心。”
直到窗外的夕阳收起最后一丝余晖,大地彻底陷入黑暗,两人的耳鬓厮磨才终于告一段落。
宋薄言简单整理了一下,很自觉地回卧室拿两人的换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