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临危受命
与此同时,南方某省会城市的一家大型房地产集团。风尘仆仆的苏娜刚回到办公室,两个年轻的女白领便跑进她的办公室,像小妹妹一样缠着她,向她讨要礼物。
一个短发女生说:“苏姐,你出差半个月,想死我们了,我俩天天盼着你回来带礼物给我们呢。”
另一个长头发的女生拽着苏娜的胳膊,说:“苏姐,这些天我听你的劝告,和那个渣男分手了,我盼着你赶紧回来和你说说心里话呢。”
短发女伴嘲笑她:“是啊,自己躲起来哭了一天一宿,眼睛肿得跟桃子一样,没脸见人。”
苏娜看了长发女生一眼,说:“你的眼泪真不值钱,为了一个脚踩两条船的男人哭肿了眼睛?不值得!”
苏娜从包里掏出精心挑选的化妆品送给她俩,两个女生兴奋得抱着苏娜又蹦又跳。苏娜又拿出两本书,上面夹着一张写着林寒江姓名和地址的便条,她递给短头发的女生:“一会儿我去向董事长汇报,你帮我把这两本书快递出去。”两个女生接过书,看见林寒江的名字,低头窃笑。
苏娜正在整理文件,不明白两个女生窃笑的原因,问她俩:“两个傻丫头,偷偷笑什么呢?”
短发女生:“苏姐,这个林寒江是你什么人啊?你都给他寄五六回书了,是不是我们未来的姐夫啊?”
苏娜瞪了她俩一眼,道:“别费心思瞎猜了,这个人是我的一个好朋友,正在写一本环境经济学方面的书,我只是帮他收集一些资料。”
短发女生摇摇头:“我们才不信呢,就凭我们心高气傲的苏姐能给他寄五六回书,这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苏娜抱着文件往外走,说:“你俩省省心思吧,我做事情只凭感觉,不在乎别人揣测。”两个女生对视一眼,互相吐吐舌头。
长发女生还拽着苏娜的胳膊,问她:“苏姐,听说集团在这个城市的项目已经基本完工了,正要研究裁人呢,是真的吗?”
苏娜说:“我也听说了,今天会议研究的内容就有这个议题。”
两个女生闻言立刻一片愁云惨淡,情绪低落。
长发女生一脸沮丧,说:“完了,我是失恋又失业。”
苏娜口气很冷静:“鸟尽弓藏,抱着一棵树吊死的人都是傻子,也许我也该给自己找一条退路了。”
齐江市公安局,副局长金波面前摆着一堆王武的案卷,墙上还有不少自杀现场的照片。金波是从军队转业到公安战线,精明强悍,言谈举止间透着军人的飒爽干练,又有点桀骜不驯的玩世不恭。金波在齐江市公安系统威望很高,送走了几任局长,自己却一直困在副局长的位置上前进不得。局长赵驰是从省厅下派来的,长于沟通联系,但是在业务上没有金波在行,遇到事情赵驰一般都会把金波推到前线,久而久之赵驰更像是一个甩手掌柜,市委书记廖宇正曾经为此多次批评过赵驰。
金波看着现场勘查报告,皱起了眉头。他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最后下定决心去敲局长赵驰的门。
赵驰正对着镜子系领带,他每一次参加会议之前都会好好整理自己的穿着打扮。
金波快人快语:“赵局,我觉得王武的死有问题。”
赵驰吃了一惊:“什么意思?不是已经认定为自杀了吗?”
金波扬了扬手中的一张照片:“从现场痕迹勘查来看,还发现了一辆车的轮胎痕迹,这个线索并没有追查下去。”
“那个现场人来车往,有车辆痕迹不是很正常嘛。”赵驰不以为然。
“部下告诉我,在现场发现了一处浮土上的交叉车痕,这辆车的痕迹是压在王武车辆轮胎痕迹之上,说明到达现场时间晚于王武,那么车上的人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可能目睹了王武自杀,二是他与王武可能见了面甚至是杀死王武的凶手。”
“那也不能排除可能是王武自杀后,偶然路过的一辆车吧?”赵驰提出问题,但是语气也有了一些怀疑。
“你想,那个地方在郊区的江边,早晨天还不亮,可以说是人车稀少,谁会没事跑那里去?而且,最可疑的是这辆车不是一般的车,从轮胎痕迹来看,这种车很少见,我判断这辆车一定很值钱!”金波笑道,“我已经交给痕迹鉴定人员了,相信他们会给我一个答案。”
赵驰反而乐不起来:“你的意思是要推翻王武自杀的结论?纪委已经认定这个结论了,而且也以此为结论上报省委了。你弄出这么一个事情来,诚心要让市领导难堪啊。”
“怎么上报是他们的事,我只关心事情的真相,这是我的职责。而且,赵局,还有一件事也让我怀疑。”
“你的疑点真够多的,说吧。”
“一个奉母至孝的大孝子,在遗书里怎么一个字都没有提及他的老母亲,尤其他母亲又瘫又瞎,没有生活自理能力,这不能不让人起疑。”
“那你想怎么办?查下去?”赵驰看着金波,神情里看不出支持还是反对。
金波语气坚定:“我想安排一组人追查下去。王武是一个大贪官,可也是一条生命,而且他身后肯定暗藏着不少秘密。”
“如果王武不是自杀,那么真凶是谁?你认为谁最有可能?”赵驰问金波,金波也回答不出来,他冲着赵驰无奈地摊摊手。
“好吧,我同意。”赵驰松开系好了的领带,语气有些犹豫,但是面对金波的坚持又不得不表态,当然他也好奇这个幕后真凶到底是何方神圣。赵驰想了想,又说:“老金,你可以去查,可是有一条纪律必须遵守,追查也只能秘密追查,有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
“放心吧,赵局,谁查案能举着大喇叭喊着口号去找线索?”金波讨得将令十分高兴,他做事不在意形式,只求实用,“秘密追查”只是那些高高在上的领导不接地气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