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榆的脑子乱的厉害,甚至不敢抬眸直视她的双眼。
良久,余念初回握住了他的手,轻声细语道,“倘若报了仇,我还有命的话。”
“就嫁给你。”
现在的氛围实在是太沉重了,不止谢榆不喜欢,余念初也不喜欢。
她擦了把泪,语气也轻快了不少。
“不过先说好,我只为妻,不为妾。”
谢榆瞬间被她逗笑了,还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
“傻初儿,什么妻妾的,我像是那种负心薄幸的人?”
他故意委屈的哼唧一声,眼看余念初凑过来哄他,他猛地转身将她拥入怀中,还在她额头上不轻不重的吻了一下。
“我只要初儿一个。”说着就加重了双手的力道,恨不能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此情此景,这个拥抱他等了好多年。
余念初也学着他刚才的模样,委屈的哼唧了一声,不过她声音细软,叫起来就跟小猫似的,更惹得谢榆一阵爱怜。
“我也,只喜欢你。”
两人抱了好一会儿,直到余念初咳嗽了声,谢榆才猛地反应过来,将她重新塞回了被子里。
“怪我怪我,都忘了你还生着病呢。”
他满脸担忧的抚上她的额头,确定不烫才松了一口气,“还没,没着凉。”
“初儿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吃些什么?”
这还是余念初第一次见谢榆这么慌乱,倒显得她一个病人过于沉稳了。
她搭上谢榆的手,不由得笑出了声,“没事,我很好,也不想吃什么。”
“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自从钟芙被刺杀以后,她为母亲报仇的线索就断了,现在她心中真的很迷茫。
谢榆温柔的应了声,随后起身关好了门窗,又被余念初倒了一杯热茶来。
“好,先喝点水,然后慢慢说,我哪儿都不去,一直陪着你。”
她乖乖应了声,喝了水以后就开始给谢榆将自己那天在慎刑司听见的事情。
“我原本是想钟尚宫受了拷打,会把当年贵妃跟她假传旨意的事情揭发出来,再顺藤摸瓜,诱导陛下去查贵妃。”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钟尚宫居然说那封密旨根本没有送出去。”
“她还说,当年是陛下阻止她送出去的,我……”
她越说越激动,小脸都憋得通红了,谢榆连忙制止了她,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
“好好好,不着急,慢慢说,你现在还很虚弱呢。”
余念初又喝了口水,这才平息了刚才的情绪。
“我真的不知道以后该往哪儿查了……”
“如今的情形,钟尚宫大抵是没有说谎的。”
“贵妃的密旨和鹤顶红都没有送出去,夏禾也说了,当时贵妃那儿根本就没有钩吻。”
“所以,贵妃不是杀害我娘的凶手。”
余念初之所以会先去查贵妃,是因为谢榆告诉过她,贵妃手里也是有钩吻的。
如今看来,谢榆的消息有误啊。
她紧紧抓住谢榆的手,认真道,“你当时给我的消息是从哪儿知道的?”
谢榆稍微捏了下鼻梁,如今的情形,他确实没什么需要瞒着她的了。
“那份有钩吻的名单,是我托人去查的,上面的人切切实实都接触过钩吻。”
余念初微微皱眉,“谁去查的?”